燕月天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外裳披在少女身上,溫聲撫慰道:“姑娘,你莫怕,這群人不敢再傷害你們了。”
少女面色又羞又白,不敢抬頭看別人,只能將自己緊緊地縮在衣物裡,一動不敢動。
江寧珂一把將顧硯的手掰了下去,藉著包袱的阻擋趁亂從空間中摸出了一套衣服,走過去解圍道:“姑娘,你先隨我去樹後整理整理吧。”
藺如瑩見終於有個女子來同她說話了,當即如蒙大赦。
二人來到僻靜處,待藺如瑩打理好身上的裝束,才擦了擦面上的淚痕,輕輕對江寧珂施了一禮:“我名喚如瑩,此番多謝姐姐相助,不知姐姐名諱。”
江寧珂見女子狼狽的模樣,心頭也升起了一絲憐惜:“我叫江寧珂,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
待局面控制住,幾人才從這對父女的口中得知了事件的前因後果。
“多謝幾位好漢相助,我乃益州行商藺萬金。”
藺萬金穿戴好衣裳,又恢復了一派從容的模樣,彷彿方才尷尬的不是他一般。
他又向江寧珂行了個禮,口中感激:“多謝這位姑娘幫扶了小女一把,藺某感激不盡。”
江寧珂唇角微微彎了彎,推辭道:“不過舉手之勞,您不必多禮。”
藺萬金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父女本是在京城經營布莊,誰知幾日前,原州失守的噩耗傳入京都,滿朝文武皆驚。”
“日前又驚聞蠻子已然打至隴州,朝廷緊急商議遷都事宜,我父女二人見情況不好,這才著急忙慌帶著家丁南下。”
“豈料這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見天下亂起,竟搶了我的錢財將我們丟在此處!”
說到這裡,藺萬金忍不住跳腳痛罵了幾句:“真乃狼心狗肺,也不知是何豬狗轉世,人面獸心!”
江寧珂聽得眼角直抽,原來這便是古代罵人大法嗎,有學習到,謝謝!
見顧硯神色略有些不耐,藺萬金眼珠子又轉了轉,說道:“那點子金銀,搶了也便罷了,不曾想我父女二人竟如此命途多舛,又遇上了這群流民的洗劫,哎!”
他嘆了口氣,聲音變得極其高亢:“還是諸位壯士心善,救我二人於水火之中!你們放心,我在朗州還有鋪子,只要諸位將我父女平安送至朗州,藺某定會雙手奉上金銀。”
哦,原來在這等著呢!
這人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告訴他們,別看他當下狼狽,他在別處還藏有銀子,快快護送他一程。
這可不就是在前頭吊著根胡蘿蔔,拿他們當驢使嗎?
真乃老奸巨猾,江寧珂不由輕笑出聲。
燕月天聽到聲音,不禁訝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卻不防怔愣當場。
女子立在澹澹月色下,杏眸微彎,唇畔嫣紅,兩頰的笑渦直看得人目眩神迷,只覺得天地都失了顏色,唯一的色彩便是她的如花笑靨。
顧硯眸色冷寒,上前一步將人擋在身後,驚得他慌忙低下頭,掩飾住面上的神色。
“呵呵,這位姑娘真乃國色天香,世間難尋啊!”藺萬金多會察言觀色,當即就拍起了馬屁。
顧硯卻只冷冷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這是內子。”
藺萬金擦了擦額上霎時冒出來的冷汗,心中暗叫:這小郎君當真氣勢逼人!
他連忙恭敬了態度,說道:“是敝人無禮了!”
他連忙轉移話題道:“十日前,原州告急,吳王奉命送糧卻於半路被劫,原州遲遲等不到救援,便徹底失守了。據聞城破時,餓殍遍野,饔飧[yong sun]不繼,慘不忍睹。”
糧草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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