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皇宮內,宮殿的佈置與寧王府並無二樣。
隨處可見大紅的綢緞與高高掛起的紅色燈籠,宮人的腰上也都繫上了紅綢,滿臉喜氣洋洋。
只是與宮外的喧鬧起鬨不同,皇宮在喜慶之下卻依然顯得那般莊嚴肅穆。
帝后大婚與登基大典,無論哪個都是關乎國運的大事,容不得半點疏忽。
莊嚴肅穆的禮樂聲響起,百官依次站立,時老爺子帶著一眾禮部官員一臉莊重地站在一旁,開始操持整個大典。
顧硯一身喜服,神色沉靜地執著江寧珂的手一步一步緩緩走上高臺,隨著禮官一道比一道高的唱喏聲,二人一同轉身面向眾位大臣,緩緩在龍椅上坐下。
江寧珂起先還不知為何顧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共同坐上龍椅,可待下面的大臣們面色鎮定地跪下,不慌不忙地行著叩拜大禮,口中齊乎“陛下萬歲,聖人萬歲”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麼。
鳳冠上的流冕晃動,她轉頭看見顧硯正朝她笑,無聲的口型在說著兩個字:“禮物。”
在峽州之時,他曾說過在她十八歲生辰那日,要送她一件大禮,原來指的竟是這個。
以江山為禮,這禮物真是絕無僅有,稀世罕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那一浪高過一浪的“萬歲”聲中,將脊背挺得愈發筆直,聲音也端得沉穩,“眾卿免禮平身!”
跟著禮官的指引完成一系列複雜又繁冗的儀制後,已經是黃昏時分。
畢竟是帝后,無人敢前來鬧洞房,前殿更沒有大肆擺桌宴請,眾臣子在大典之後就很有眼力地齊身告退,到寧親王府中喝酒去了。
江寧珂被宮人簇擁著回了太極殿,終於卸下了頭上沉重的鳳冠。
也就是在這時,她才發現這鳳冠分明就是按照帝王的冕旒來做的,玉製十二旒,本就是帝王的規格。
而上頭穿插的玉笄,她早就見顧硯在得空時時常拿出來在手中打磨,原來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她輕輕一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像是有一股溫熱甘甜的泉水,在一點一點地舒展她的筋骨、脈搏,澆灌全身。
從未有過的安心。
梳洗卸妝後,江寧珂只覺得渾身都鬆快了幾分,她坐在床邊,趁著顧硯還沒回來開始打量著周圍。
桌上的龍鳳燭正噼啪地燃著,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室內,宮人們悄悄地立在一側,神色拘謹,似是在等候她的吩咐。
她想了想,開口說了今夜的第一句話:“有吃的嗎?”
領頭的粉衣宮人明顯愣了愣,而後瞬間就流了滿額的冷汗,跪地道:“有的,聖人恕罪,陛下一早就吩咐了奴婢,是奴婢疏忽了,奴婢這就下去取。”
江寧珂點點頭,語氣中並不見喜怒:“去罷,下次莫要再犯。”
“是,謝聖人寬宥,奴婢定謹記在心。”粉衣宮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帶著眾宮娥紛紛退下。
待桌案上飯菜擺好,一身清爽的顧硯也從殿外走了進來。
宮人們自覺告退,殿門甫一關上,那道身影便自覺地湊了過來,將她攏了個滿懷。
“聖人今夜準備如何憐惜在下?”
臉頰被親了一記,他的嗓音低啞,湊在耳邊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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