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出逃沒有給六衛士兵準備吃的,眼看到了中午,大軍在野地裡埋鍋造飯,卻沒有士兵吃的。
整整忙了一夜,現在都是飢腸轆轆,中軍飄出來的飯香讓他們一個個口水直流。
陳玄禮作為禁軍統帥,這次出行事務全靠他張羅,士兵的糧食沒安排到位,恐怕會引起譁變。
正不知所措時,太子找他來了,屏退左右後問道:“陳將軍,為何禁軍沒有造飯?半個時辰後就要啟程了。”
陳玄禮愁眉不展,這時候又不能再隱瞞,便說道:“臣有罪,事出倉促,我只備下了宮中用度,禁軍的糧食只怕一時難以為繼。”
“豈有此理。”太子李享大驚道:“若無軍糧,這兩萬將士豈肯賣命,又如何能保護皇上?”
“臣有罪,臣以派人飛馬到岐州籌糧。”
“遠水豈能解近渴?照現在的行軍速度,只怕後天才能到岐州。”李享轉身指了一下遠處吃喝的李隆基說道:“逃難之中尚且歡聲笑語,這不是讓將士心中生隙嗎?”
李享句句不離君臣生隙,陳玄禮突然發現太子有所指,李享應該清楚,即便有軍糧,他們也無法帶著,生擠出八百多匹馬,有一半要用來拉車,如果千牛衛都當了步兵,前後呼應都做不到,還不成了一盤散沙?
他這時候只要把矛頭對準皇上,要奪皇位輕而易舉。沒的不說,單單這半年來,高仙芝,封常清都被莫名其妙的斬首,哥舒翰兵敗回來也難逃一死,把這些失誤推給皇上,一瞬間就得變天。
這時候連串謀都不用,士兵太需要一個新皇上了。
陳玄禮恭手問道:“太子有何辦法?”
“哼。”李享喝道:“我能憑空變出糧食來?你應該去請教一下千牛衛大將軍,他能在危難之中讓父皇貴妃笑出聲來,本事比你大多了。”
這種事別人還真比不了,他們嬌生慣養,只有野外圍獵一個專案,那時候也是下人在做飯,這時候的宮女太監都成了廢柴,要不是崔文昊幫忙,他們能把東西煮熟就算不錯了,更別提好吃了。
他們本來就餓,經過崔文昊這麼一折騰,感覺比在皇宮吃的都要香。享受這種待遇的只有極少數人,剩下的大多是把肉煮熟,能吃飽就不錯了。這樣一對比,李享就覺得崔文昊成了拍皇上馬屁的異類。
崔文昊的忠心對於太子李享來說就是最大的障礙。他現在敲打陳玄禮就是在巧妙的提醒,用一種心照不宣的態度讓他在關鍵時刻起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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