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座,我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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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任何詞語也無法形容蔣浩然的心情,他只覺得有千百種蟲子,在他的體內咬出無數種痛,而各種液體、氣體都往上湧。他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無聲淚落,朝著眾將士不斷地點著頭,一個個地看望。
一個老兵隔著幾個鋪位,朝著蔣浩然無力地擺著手,一張臉白得象張紙,看樣子熬不了多久了。蔣浩然急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似是有話要說,蔣浩然急忙將耳朵貼了上去,只聽見老兵微弱地說:“旅座,下輩子,下輩子,我還,當您的兵!”說完,眼睛緩緩閉上。蔣浩然明顯感覺他的手正無力下垂,一探鼻息,已然犧牲。
蔣浩然拍著他的手,哽咽著:“好兄弟,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
“他叫王二愣,當了三年兵,逃了三年,鬼子沒有殺死過一個,沒想到臨死倒英雄了一把,端著拐把子跳出掩體,掃死好幾個鬼子,也被鬼子在胸口打了好幾個洞。”旁邊一個老兵眼神呆滯地流著淚,喃喃說道。
“旅座,您開開口,讓這幾個醫護兵放我們出去吧!在這裡我難受。”張得柱拄著拐,走到蔣浩然的面前,幾近哀求。
“是啊!旅座,我還有一條腿,一隻手,給我幾支麻藥我還可以開機槍。”
“旅座,讓我們去吧!反正是死,就讓我們死在戰場上吧!”
“旅座??????”
蔣浩然知道,這裡的兄弟也都知道,別說是他們這些傷兵,就連外面的所有兄弟,能活過今晚,都是一個奇蹟。蔣浩然也能體會到他們的心情,與其躺在這裡等死,還真不如死在戰場上轟轟烈烈。雖然這麼想,可讓他怎麼能做得出。
“張得柱。”蔣浩然突然凜然一聲。
“到”。張得柱知道,蔣浩然這是要給他下任務了,立即就挺起了胸膛,拐也不拄了。
“從現在起,南山獨立旅新增一個營,就叫‘決死營’,由你任營長,凡進了這個門計程車兵都歸你。等前面的拼光了,你帶著大家跟鬼子死磕,不許有一個人被鬼子俘虜,能完成任務嗎?”
“是,決死營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