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屍體送到衙門去了,李米和林子楚留在中和堂這裡。
“這次又多虧了你。”裴中厚對李米十分熱絡“要不是你,我這中和堂的名聲可就徹底被敗壞了。”
“我聽爹說,昨天還有一個周家也是這樣的死因?”李米突然問。
裴中厚點頭:“當時我沒細想,現在想想,周老爺的死因和宋氏差不多。”
“你是懷疑……”林子楚反應過來了。
“周老爺的屍體應該還沒下葬,我們去看看。”李米立馬說。
“去衙門帶上程鵬。”林子楚提議。
林子楚現在沒有正式成府尉,有些事情不方便,既然是辦案,還是帶上衙門裡的人。
周家在城南不是很遠,林子楚讓青陽是叫程鵬,自己推著李米過去。
剛好讓她在外面逛逛。
“你們說周家也是出名的吝嗇鬼,為什麼啊?”李米好奇。
“周家老爺叫周叔才,出了名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聽說他如廁都必須回家,每天吃飯的時候在中間放一塊醃肉,看醃肉下飯,兒子多看了一眼,就被他敲了一筷頭。”
“哈哈哈哈……”李米笑了起來“還真有這樣的人?”
“恩。”
兩個人說著已經到了周家,門口已經掛上了白綾。
“大爺。”程鵬剛好也到了。
“走吧。”林子楚推著李米過去。
看門樓,周家也是殷實人家,周家看是官府的人來了,就把周夫人請出來了。
“我家老爺已經病故,若是有佃戶伸冤,我再算一下。”周夫人垂眸慢慢的說。
她看起來並不是很悲哀,只是有些低沉。
“我們懷疑周老爺並不是病死的,想看一下屍體。”程鵬直接說。
周夫人這才抬眼:“不是病死的?”
“是,我們要看一下屍體。”程鵬重申。
“那跟我來吧。”周夫人帶著他們去靈堂。
靈堂十分寒磣,兩條板凳支著一口薄棺,蠟燭都是最小的。
李米看著靈堂的佈置,還真是吝嗇到極致了。
周夫人好像看出了李米的心思:“這棺材是老爺早就買好的,買的時候還讓棺材鋪子搭了一個匣子,說是留給兒子的。”
雖然是靈堂,李米還是忍不住想笑。
周夫人微微嘆氣:“靈堂的佈置都是他病的不行的時候交代的,遺願是去中和堂把藥錢要回來。”
李米真是長見識了,連死了都對自己這麼摳門,更不要說對別人了。
“大爺。”程鵬到了棺材一邊。
林子楚突然想起來:“去請宋仵作過來。”
“我來吧。”李米說著要站起來。
周夫人好像並不介意,一邊的一兒一女也沒反應。
“你行嗎?”林子楚扶著李米。
“我手又沒事。”李米一蹦一蹦的到官差一邊。
李米看著周叔才的壽衣,她覺得如果可能,周叔才可能想用紙給自己糊一身壽衣。
這人真是吝嗇到骨髓裡了,連死都要這麼吝嗇。
她一手扶著棺材,一手掰開死者的嘴唇看了一下,牙齒上有很明顯的鉛線。
李米和林子楚對視了一下,這個和宋氏一模一樣。
她又順著腹部開始按,停留在一個地方反覆按了按。
“有。”李米很確定的說。
林子楚點頭:“周夫人,我們懷疑周老爺是被謀殺的,需要取證。”
“謀殺?”周夫人十分意外“好,你們要怎麼取證?”
這次是林子楚動手的,很快就從周叔才腹部取出一個宋氏肚子裡一模一樣的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