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嬸。”李米叫了一下一邊的婦人，那婦人瞥了一眼李米就走。
“大嬸，我家少夫人叫你。”阿巧攔著那個大嬸。
“什麼？”曹大嬸護著耳朵“小心地上有泥？”她低頭看了看。
李米一陣尷尬，原來是個耳朵背的。
“我家少夫人找你。”阿巧俯身大聲說。
“哦，哦。”曹大嬸轉身作揖“對不住了，耳朵背，聽不見。”她說著又要走。
李米打量了一下那個大嬸，她身體佝僂，衣服很舊，被洗的發白，但是很乾淨，上面的補丁的針腳都很精緻。
“問她是來做什麼的？”李米吩咐。
“大嬸，你是來做什麼的？”阿巧俯在曹大嬸耳邊大聲問。
“我是來領工錢的。”曹大嬸有些失望“這繡樓沒了，以後也沒地方要我了，誰會要我一個聾子。”她自怨自憐的說了起來。
“工錢？”李米恍然，轉即看著林子楚“繡樓裡除了那八個繡娘，就沒別人了嗎？”
“有，但是晚上只有那八個繡娘在。”林子楚已經問過了。
“就沒有一個掌燈的，守夜的？”李米不信。
根據他們的瞭解，秀娥很寶貝那八個繡娘，怎麼可能晚上一個人都不在。
“好像是有兩個婆子。”林子楚看著曹大嬸。
兩個人帶著曹大嬸到一邊的酒樓裡，上了酒菜開始問。
曹大嬸很快就明白他們的意思了：“要說那幾個姑娘，真是遇到好人了，老闆對她們很好，平日裡吃的用的都是好的，還專門給她們蓋了淨室。”
“我和周婆子每天就是給他們燒水、煮東西吃。”
“那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沒味道，聽說可金貴了。”
“幾個姑娘每天繡累了就在院子裡休息，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都要金貴。”
……
李米覺得秀娥姑姑這不是養繡娘，簡直就是在養祖宗。
“她們這樣，秀娥姑姑就不生氣？”連苗淼都聽不下去了。
“生氣？”曹大嬸想了想“倒是生過一次氣，一個姑娘被熱水燙到了，特別生氣，生氣之後又找了頂好的郎中去給看，關在屋子裡養好了才讓出來。”
李米怎麼聽著怪怪的。
秀娥姑姑並不在意繡娘刺繡怎麼樣，反倒是在意有沒有受傷。
“這段時間，那幾個繡娘有什麼異常？”李米問到。
曹大嬸搖頭：“她們天天就那樣，我們準備好了東西放在那裡，她們去給拿走。”
李米疑惑：“做好了東西他們拿走，而不是你們直接給她們？”
“姑娘們金貴，怎麼是我們兩個眼花耳聾的老婆子能看的。”曹大嬸說著十分羨慕。
“你的意思是，你們並沒有見過那些姑娘？”李米來精神了。
“見了能怎麼樣？”曹大嬸拿手在面前晃了晃“就能看個影，但是姑娘們身上是真香，老遠就能聞到。”
李米想到挑貨郎說秀娥姑姑買了很多香膏，看來真是給那些姑娘們用的。
李米又問了一些問題，給了曹大嬸一些銀子才離開。
“大嫂，我怎麼覺得這個雲華繡樓到處透著古怪。”苗淼縮了一下手臂，做了一個雞皮疙瘩起一身的動作。
李米點頭：“不如我們把秀娥先抓起來。”
林子楚點頭，現在的證據已經可以把秀娥給抓起來了。
“大哥，大哥。”林子栩氣喘吁吁的跑著過來“你快去看看吧，秀娥姑姑在三七樓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