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敬科一笑:“怎麼?我順了顧大人的心意,顧大人卻不高興了。”
林子楚和李米對視了一下,這兩個人都是人精裡的人精。
蔣敬科先下手,技高一籌,而且他的謀略更深更遠,表現出來的更沒有私心,才讓顧存元開開心心的跳了這個坑。
“夠了。”皇上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你們都是寒窗苦讀出來的,應為天下立心,為百姓立命,為一己之私不惜造反,不惜戰火焚野,這都是你們讀書的結果?”
“罪臣知錯了。”顧存元跪伏在地上。
“你不過是失敗了。”蔣敬科冷冷地說“若是造反成功,你就是新帝輔臣,無盡尊崇和榮華,你可會想自己錯了。”
“我蔣敬科做到這一步,沒有對不起天下百姓,英州在治的時候,也是政治清明,我不過生不逢時,想爭取一下自己想要的東西。”蔣敬科不卑不亢地說。
“你還好意思說你的治下政治清明?”李米反問“陳謂大人死後,晏城百姓三次為他籌萬民書,都個阻攔。”
“這些年你把持著晏城,不許晏城百姓出入,你可覺得這是政治清明?”李米嗤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蔣敬科不在意地說“只要他們不做反抗我之事,我也沒有濫殺他們。”
“你沒有直接濫殺,但是你在晏城的那些人呢?他們憑自己的喜好,可以隨意殺人,這些你不會不知道。”李米盯著蔣敬科。
蔣敬科沒有否認。
有些事情,他當然知道。
正如他所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他自動給忽略了而已。
“我們發現銀礦的時候,裡面枯骨無數,也是你說的沒有對不起百姓?”林子楚問道。
蔣敬科抬頭看了林子楚一眼:“一將功成萬骨枯,我若功成,定然為他們立碑留名,也不枉他們到這世上一遭。”
“可是你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嗎?”李米看著他們毫無悔意的蔣敬科“他們只想來世上一遭,遇到自己的父母兒女。”
“婦人之見!”蔣敬科不屑“只要能史書留名,無後也有人念,不能史書留名,那便是白來一遭。”
周圍的人之前還覺得蔣敬科是個人才,只是走錯路了。
如今看他就像一個瘋子。
也只有瘋子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我倒是奇怪,我自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蔣敬科看著李米。
李米拿出一張文書,是當年陳謂的判決文書。
“蔣大人可認識這個?”李米讓人拿到蔣敬科面前。
蔣敬科看了之後苦笑著點頭:“百密一疏。”
他最沒想到的是林子楚和李米在建城的時候認識了陳醉。
因為陳醉,他們兩個人早就開始留意當年陳謂的事情,這一張再簡單不過的文書,把蔣敬科的名字牽扯出來。
不然李米也不會一直盯著蔣敬科。
“第一次提這件事,你直接找了一個替死鬼,若是我直接追下去,你肯定會警惕。”李米收起文書。
“對。”蔣敬科點頭“其實你暗地裡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