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櫻子正拿起剪刀,剪著桌上的月季花枝杈,聽到耿直對她說話,放下剪刀說道:“本來嘛,王署長的事是去年的事,還是營川警署的家事,我情報處睜一眼閉一眼,假裝不知道,也就過去了。不過,小地主立功心切,一早就過來報案,說王雨亭有可能是地下黨。耿直你也清楚,地下黨是滿洲國的心腹大患。這麼重要的線索,情報處定會一追到底。你現在讓我通融,實在是讓我為難呀。”
聽到中村櫻子的話,耿直忽的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如此為難,我也不便勉強,那我就不再多呆,告辭了,櫻子小姐。”
“哎,我話還沒說完了,你怎麼這麼著急走呢。”中村櫻子見耿直要離開,忙說道。
耿直心下竊喜,剛才聽到中村櫻子說到為難,起身要走,就是想看看中村櫻子的反應。
“櫻子小姐,你都說為難了,我怎好死皮賴臉的纏著不放。李會長讓我求情,我說過會盡我所能,現在該做的都做了,李會長那邊也能交代了。放心,你幫我與否,我都會言而有信,明天營川商會理事會上,我和曉蕾會全力爭取商會支援,以便你順利收繳電臺。”耿直朗聲說道。
“果然言而有信,我要是真的不幫你,我倒成了小人了。你先坐下,我也沒說不幫,你著什麼急。”中村櫻子說道。
一番言語下來,耿直達到了預期,便不再堅持,悻悻坐了下來。
中村櫻子見耿直坐下,接著說道:“你來講情,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空手而歸,白跑一趟。不過事事都有底線,我的底線只有一個,只要能證明王雨亭不是地下黨,我可以立刻放人。”
“笑話,證明一個人不是比證明一個人是難得多,我怎麼證明王署長不是地下黨,你這分明是在敷衍我。”耿直冷冷說道。
“我可沒有敷衍你,我鬧出這麼大動靜,帶王雨亭到情報處協查,若王雨亭真的是地下黨,我還給他放了,這個責任我擔當不起。搞不好的話,我父親也會因此受到牽連。雖然我不能立即釋放王雨亭,不過我可以保證,不會屈打成招,對他絕不用刑。”中村櫻子看著耿直地說道。
“你們情報處也是,像王雨亭這種人若是被誣陷,以後誰還能替你們賣命了。藥品失竊,不去抓偷盜的人,反而先懷疑起自己人了。櫻子小姐答應不用刑,自是不會食言,耿直先行謝過。李會長還在寶和堂等我訊息,我就不多留了。”耿直對中村櫻子說道。
“耿直,我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中村櫻子見耿直要走,忙說道。
“什麼事?”耿直坐定問道。
“營川商會是維護營川城穩定的中堅力量,這兩年與我們利益時有衝突,部分軍方和政要早有取締商會之意。只是,營川城是滿洲國最近對外通商口岸,對滿洲國十分重要,若真要取締了商會,營川城少了營川商會這個穩定器,滿洲國的經濟都可能發生動盪。不過,李成玉幾次頂撞地方長官,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即便不取締營川商會,李成玉這個會長也是要換的。我的想法是,由你取代李成玉,擔任營川商會會長,你看如何?”中村櫻子緩緩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