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覺得不過癮,張大夫人又衝上去狠狠的補上了幾腳,張三頓時疼得滿地打滾。
“張家對你不薄,你竟然敢做出弒主這樣的事來,簡直是罪大惡極!”張大夫人說完就又上去補了一腳,這才將視線落到了張四海身上。
“老爺,張三罪大惡極實在難以饒恕,我立馬就讓人將他亂棍打死!”
“大夫人何必這麼著急,事情還沒問清楚怎麼就這麼著急處置了此人。”雲小霜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在打死他之前不如先問問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出入明月樓的人多半都是利州城中的名門望族,雲小霜可不相信張三區區一個小廝竟然有這樣的熊心豹子膽。
“還需要問什麼理由!”
張大夫人覺得雲小霜多嘴狠瞪了她一眼,解釋的時候眼神卻有些躲閃:“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罪奴都必須嚴懲!”
“夫人,小的知錯了。”張三忍住疼痛哭喊著,“我也是受二……”
“住口!”
張大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越發狠辣起來,盯著張三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知子莫若母,當看到月心帶回來的人是張三時,張大夫人心中都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一些,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這件事與張藝軒扯上半點關係。
“你莫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你犯錯被老爺罰了三十下板子害得你半個月下不了床,你定然是因為這件事懷恨在心!”
“張三啊張三,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怎麼能對得起二少爺對你多年來的信任?!”
“要是二少爺知道了你今日所犯下的罪行不知道會有多失望……”提及此處張大夫人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氣勢也變得弱了幾分。
“罷了,你在張家畢竟待了這麼多年,這次雖然犯下彌天大禍但情分還在,你受刑之後我自會差人照顧好你家中老母,你就安心……”
“聽著大夫人這意思怎麼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味?”
雲小霜嘴角含笑,直勾勾的望著張大夫人,倒是令後者背心泛起一陣寒涼。
“雲姑娘,我管教我自家的下人與你有何干系?”張大夫人瞪了一眼雲小霜,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
“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些吧!”
“大夫人要管教自家的下人自然與我無關,我不過是覺得您剛才說的那番話極妙而已。”雲小霜勾了勾唇,繼續道,“明明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卻聽起來有幾分威脅的意味,還順便三言兩語的與張三撇清了干係。”
“還真是妙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被雲小霜戳穿張大夫人自然不會承認,不過也被氣得面紅耳赤,“難不成你還以為是我指使張三給老爺下毒的不成?”
雲小霜也不說話,只是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大夫人,倒是令她莫名覺得心慌。
“老爺!你可不能聽這小賤人胡說八道啊!”
張大夫人哀嚎一聲直接撲到了張四海的病榻之上,“我與你夫妻數載,我對你從來都是一心一意,可從未想過要加害於你啊!”
“你可不能信了這小賤人的汙衊之言啊!”
“大夫人,我何時說了是你指使張三給張老爺下毒的?不過是你自己在這裡臆測罷了。”雲小霜狠狠的瞪了一眼張大夫人,“而且你說話就說話,別老一口一個小賤人的,難不成這就是你們張家的家教?”
“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你、你剛才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張大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正準備再哭鬧一場的時候張四海這才止住了她。
“好了,都別鬧了。”
張四海瞪了一眼張大夫人,隨後開口道:“既然是姑娘救了我,那這件事就聽姑娘的,姑娘既然說要審便審吧。”
“老爺……”
“你閉嘴!”張四海一把甩開大夫人的衣袖,冷聲道,“正好我也整件事情背後的真相究竟如何。”
“張老爺深明大義小女子佩服,我們也並非是想看張家家笑話,不過這事情既然發生在明月樓那我們自然也有了解事情真相的權利。”
月心嘆了口氣,聲音更是如銀鈴一般悅耳。
“當時因著張老爺中毒這件事還將小女子嚇得不清,查清楚也是為了還彼此一個心安。”
張四海瞧著月心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便覺得心揪了起來,此刻自然是她們說什麼都會依,這也頓時惹得張大夫人越發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