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你確定他是中毒了嗎?”盧子安的語氣中難掩興奮之色,“那你已經知道張老爺所中之毒為何了?”
“不知道。”
雲小霜搖了搖頭,見狀盧子安和月心同時有些失望。
“嘴唇烏黑,身體泛黃,顯然是中毒的徵兆。”雲小霜仔細分析道,“不過既然這麼容易看出來那應該也不是什麼難解的毒。”
“張老爺的脈象雖然亂的毫無章法但卻依舊有力,況且瞳孔也始終澄澈未曾變得潰散,於是我才認為這毒應該不會對他產生性命之憂。”
“我們只要知道了他具體中的是什麼毒那解毒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即便解完毒,那他以後的身體會留下什麼隱疾也說不定。”
聽聞雲小霜此言盧子安立馬重新為張老爺把脈,果然如她所說,雖然紊亂倒也不是毫無章法,瞳孔也沒有潰散,他心中對雲小霜的傾慕頓時又增了幾分。
既然已經確定了張老爺暫時並無性命之憂,那麼接下來首要做的便是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中的什麼毒。
“月心,你確定張老爺是昨天晚上中毒的嗎?”
這話頓時讓月心愣了愣,她又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敢確認:“這倒不確定,不過張老爺的確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才有中毒的跡象。”
“昨日的花魁大會是從早上開始舉辦的,所以張老爺也是一大早便來了明月樓,進門的時候他還特地和我打了招呼,那個時候可以看出他精神很好。”
“那也就是基本上可以確定張老爺是在明月樓中毒的了。”雲小霜摸了摸下巴,眼神又落到了床上躺著的張老爺身上。
“張老爺進入明月樓這期間所有接觸過的人和物你可都曾查過?還有他用過的飲食和水?”
“飲食和水均已排查過,並未任何問題,不過這接觸過的人嘛……”月心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就有些難以查起了。”
“為何?”
雲小霜不解,對於張老爺這樣身份顯赫的人那一言一行不管在何處都必定引人注目,又怎麼會難以可查呢?
“雲姑娘有所不知,每到明月樓舉行花魁大會的時候城中許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會來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所以當日進門的客人臉上都會戴著面具。”
“就連我也是直到昨晚才知道原來昨日出價最高者原來是張老爺。”
張老爺作為利州城第一富商能出價最高倒也不會讓人感到意外,讓人意外的竟然是連他竟然也會來參加明月樓的花魁大會。
若非盧子安親眼看到,恐怕他也不會相信往日裡那個為人親厚的張老爺竟然也會為了一親芳澤不惜花下重金。
“也正是如此我們才會為客人準備面具。”
發生這樣的事即便是月心也覺得有些始料未及,之所以準備面具原本就是為了替客人省去很多身份上帶來的尷尬,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他們自己的麻煩。
看來想從張老爺昨日接觸過的人身上找線索是有些不太現實了,雲小霜一時之間竟也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水和飲食都沒有問題,那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對了。”
雲小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將視線再一次落到了月心身上。
“你不是說之前已經找了個大夫來替張老爺瞧過了嗎,那他現在人在哪裡?”
經雲小霜這麼一提醒月心才想起來有這麼號人,頓時喚來了侍女詢問,然而侍女卻也不得而知。
“從你走後便一直待在屋內,那又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
用侍女剛才的話來說,從月心去墨雪樓找雲小霜的這段時間,那名大夫都一直待在屋內未曾出去過,而侍女又一直守在門口,大夫若是出去她一定會看見。
可現在大夫顯然不在屋子內。
“這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我們都知道不可能。”雲小霜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盧子安,“所以比起一直站在那兒發牢騷覺得匪夷所思倒不如仔細在屋子裡找一找,說不定還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從月心離開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就算是消失也不該消失得如此徹底,聽到雲小霜這麼說,三人都開始在屋子裡仔細低頭尋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