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霜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門,站在門邊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勢來:“沒什麼事兒你就先回去吧,忙了許久眼下我實在是乏得很了。”
而趙墨城竟也老老實實的真起了身,不過只走到門口便頓住了步子。
“請吧。”
雲小霜說著又打了個啊欠,倒也不是為了轟趙墨城裝出來的,這兩日忙著解毒抓叛徒什麼的她也著實沒休息好。
趙墨城意味深長的看了雲小霜一眼,隨即便抬腳作勢準備跨門而出,雲小霜正等著他出去後將門關上呢,誰知道趙墨城一個側身便躍到了她面前。
手一推,背後的門夏然合上。
“娘子這麼急著趕我走作甚?剛才你不也是跟那盧子安在一塊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趙墨城將雲小霜抵在門上,兩人的身子捱得極近,雲小霜不禁有些心快加速起來,本想推開趙墨城,然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難以撼動他分毫。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還在我面前揣著明白裝糊塗。”雲小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同你說過,我不喜歡你與旁的男人在一起。”
趙墨城低頭看著懷裡氣鼓鼓的小人,璀璨的眸子熠熠發光,雲小霜只看了一眼便不自覺側過了臉,以掩飾自己發紅的臉。
這男人,究竟是什麼妖孽啊?
既然掙脫不過,那就只能服軟。
“他為什麼會同我在一起你很清楚,送我回來也不過是擔心路上會不安全,你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吧?”
雲小霜眨了眨眼,一臉的單純又無辜,若此刻趙墨城真的同她計較倒反而顯得小心眼了,不過趙墨城素來就不喜按常理出牌。
“如果我說…我非要計較呢?”
趙墨城故意湊到雲小霜邊上對著她耳朵哈氣,頓時引得她一陣癢癢,正當趙墨城感到小小得意時,懷中的小人卻忽然踮起腳尖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
耳朵向來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之一,雲小霜的這一口分寸拿捏得極好,力度既不會太大讓耳朵出血,但也必定會腫上個三兩日。
趙墨城吃痛的低呼一聲,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躲得離雲小霜遠遠的。
“雲小霜!你未免也太狠毒了吧?!”他氣急敗壞道,“我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至於咬我耳朵嗎?”
“誰讓你先動手動腳的。”
雲小霜臉上可沒有一絲歉疚的表情,同樣的把戲翻來覆去的玩上好多次,不給趙墨城點顏色看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好欺負的了。
“你!”
趙墨城此刻氣的儀態全無,耳朵又紅又疼。
眼前的雲小霜落在她眼裡就像是隻沒有經過馴化的小野狐狸,看著倒是乖巧可愛毫無攻擊力,若真是觸怒對方便會露出牙齒不管不顧的撲上來。
不過雲小霜說的也對,確實是自己先去找找麻煩的,眼下他即便是想發怒也失了先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既已受了教訓趙墨城自然也就乖乖的離開了雲小霜的屋子,若他真是在繼續待下去,還指不定這小狼崽子會對自己做出些什麼危險的舉動來。
過了三日張府裡邊才終於傳出了訊息,張四海遣退了屋子裡的一眾通房和妾室,餘下的幾個子女的也都給足了錢財分了家。
張家在郊外有座祠堂,張四海將張大夫人罰到了那兒,罰她在那兒吃齋唸佛帶髮修行,除了逢年過節平日都不能回來。
而張藝軒則被張四海留在了家中,但卻被打了五十板子,據趙墨城手底下的人來說那叫一個皮開肉綻啊,估計沒有個大半年這傷多半是好不了的。
“這張四海倒是個聰明人。”趙墨城揮手遣退了來稟報的下人,“如今這事兒倒算是辦的漂亮,也算是一點就通。”
聽到他這番話雲小霜卻只是笑,並未開口說話。
張四海聰明倒是個聰明人,卻並不是個有心人,若真是個有心人,便不會放任事情鬧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才開始著手整頓。
“據說張大夫人這次被罰沒有一點怨言,當天晚上就收拾包袱去了城外,她那個性子也倒是難有這麼順從的時候。”
“她能有什麼怨言?”雲小霜的一雙小腿搭在貴妃椅上搖搖晃晃的,“這次能夠保全她兒子她就已經知足了。”
“看樣子張四海是打算將張藝軒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趙墨城也能猜到雲小霜心裡在想什麼,於是也並未在這件事上多做停留:“眼下張家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件事你籌備得如何了?”
雲小霜懶洋洋的坐在貴妃椅上,嘴角噙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股東風雲小霜可謂是已經等了許久,既然眼下張家的事已經解決,那正好藉著張四海將這股東風給吹起來。
城東,墨雪樓開張已經快半個月了,卻硬是沒接待一個客人,光是這一點便已引發了城裡人們的猜測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