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萬曆二十年十一月十五日,蝟集在朝鮮京畿道的宇多喜秀家的大軍終於整頓完畢,集結了包括四萬在京畿道的主力軍團以及江原道和忠清道的各兩萬,大軍一共八萬主力再加上附帶著的輔兵以及民夫,大軍總人數達到了十三萬之多可以說倭國侵略朝鮮的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這裡了,一眼望去人山人海一望無際,人已過萬無邊不無際,而這是十三萬人蝟集在一起可以想象即使是站成佇列都要數十里地,所以看到這麼威武雄壯的軍勢宇多喜秀家那顆不安而又躁動的心不由的冷靜下了許多;與此同時,加藤清正也是無法剿滅光海君李琿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留下五千人當做牽制而自己只能率領大部隊分兵救援平壤,兩支隊伍此時不約而同的開始了齊頭並進快速的向著平壤前進。
“報——緊急軍情——”平壤城下明軍大營一員夜不收狼狽不堪急急忙忙的來到了中軍大帳內;帳中的各大將領皆是驚詫的抬起頭不約而同望向這名未經稟報闖入的夜不收。
此時李如松知道肯定是遇到了緊急軍情這些夜不收才會急匆匆的不經稟報就入帳,所以李如松當下令手下士卒將這名疲憊不堪的夜不收扶下去好生休息,隨即拆開了送來的緊急軍情李如松一目十行只見上面粗糙的寫道:“京畿道有倭寇主力約十萬以上正向平壤而來,距此已有二百里。”
看完後李如松將這個信件交給監軍楊鎬以及眾將官傳遞閱覽一遍,當閱覽一遍後李如松接著發問道:“眾位同僚,據情報顯示南方的倭寇主力已經動了,若是所料不差的話此時他們已經應該過了漢江了吧,嗯~~既如此那麼咱們側翼的加藤清正也應該快到了接下來可就熱鬧了,眾位暢所欲言吧!”
首先就是遼東的副總兵祖承訓無所謂的大聲說道:“嗨!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魚兒要上鉤了嗎,直接打就是了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哼~~~”吳惟忠一聲冷哼嗤之以鼻的說道:“若是那麼簡單就好了,就怕咱們這口鍋裝不下這麼多的米,沒看清上面寫的嗎?那可是十多萬人就是拋去輔兵和民夫也至少有主力七八萬人,咱們若是不好好謀劃一番,這事沒準啊!”
“哎!小子!你找揍是吧!怎麼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祖承訓被反駁後落了面子作勢想要打人的起身說道。
“行了,老祖先收收脾氣這是議事,說好的大家暢所欲言,別衝動!”一旁的李如柏當下眼疾手快攔下了作勢要打人的祖承訓說道。
“將軍見諒,末將只是暢所欲言就事論事而已!”
“嘿,你還沒完了咋地,你就是認慫了,那就直說不就得了!呸!什麼鳥戚家軍之後我看就是吹出來的!”
“你!匹夫安敢侮辱戚將軍!”吳惟忠聽到後勃然大怒道。
“老祖,你過頭了啊,大哥還沒說話呢,你瞎操什麼心?”李如柏將兩人再次拉開勸道。
所有人不語皆是望向了主座位上的李如松,只見李如松黑著臉說道:“打呀?怎麼不打了?市井混混一般的鬥毆,本將許久都未見過了呢。”
見到眾人意識到錯誤後,李如松接著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瞧瞧你們的樣子,你們沒忘記自己穿戴的是大明朝的將軍鎧甲了嗎?堂堂的帝國大將居然要鬥毆,行啊老祖,你可是給我遼東鎮漲臉了。下去自己令軍棍去吧別叫我再看見你犯渾,去吧!”
“這哎.末將領命。”祖承訓一臉無奈的應聲隨即走下大帳去領軍棍去了。
見祖承訓出了大帳,李如松瞬間和氣的對著吳惟忠說道:“呵呵,吳兄弟啊,這是我遼東鎮管教不嚴,還望兄弟勿怪,我遼東上下絕沒有褻瀆戚將軍的意思,戚大將軍更是我全體大明將領所敬仰的軍神!”說完李如松還正色的賭咒
這個時代可以說在大明乃至整個東亞戚繼光都可以說是一種神一般的存在,就連和戚繼光齊名的李如松的父親李成梁都對戚繼光五體投地自愧不如,可見戚繼光的威名,而且吳惟忠率領的戚家軍之後浙兵可以說是現在大軍中少有的步戰強兵了,所以大將失和對於整個大軍來說是最致命的,這也是李如松這麼處置的原因。直到此時李如松才越發的感到統領十萬人以上的大軍真心的不好管,以前看看兵書還覺得沒啥兩樣的,這回李如松是真的知道其中的苦楚了,一軍統帥真的不是好當的
就在此時又有士卒來報說天津鎮的使者正在門外等候,有軍情求見。
李如松聽完後心想今天是咋了,信件咋那麼多;隨即一擺手說道:“請天津鎮使者入帳。”
“見過軍門大人!”天津鎮的使者是一名普通計程車卒只是來此傳遞信件的,行禮後直接將信件遞給了李如松,李如松當即拆開一看,一看臉色瞬間由陰轉晴不由大喜道:“哈哈哈,天助我也!朱老弟來的可真是時候,我正愁沒有多餘的兵力摘不開身呢,這不!天津鎮就給咱們雪中送炭了,哈哈哈等戰後我非要請朱老弟喝上一頓不可!”
“這個.”眾位將官皆是一頭霧水,見此李如松這才一邊將信件還是傳遞給將官們瀏覽然後說道:“敵軍看樣子同時朝平壤進軍,但是誰知我天津鎮的三鎮陸軍早在幾天前就由天津水師百餘艘戰船運送到了距此不遠的皮島之上,想必倭寇還不知道呢吧,那麼這就好辦了,我意以一部步兵還是圍困平壤城,此時城牆已被我軍轟的千瘡百孔,城內的倭寇至多我估計不到三千也就剩下兩千多左右,而且還是兵無戰心之兵,所以圍城計程車兵不用多五千主力再加上兩萬輔兵以及一些民夫在營寨內多立旌旗壯壯聲勢即可;而其餘的七萬多步騎大軍主力將由我帶領先行去咸鏡道至黃海道的必經之路埋伏,爭取一戰先打掉加藤清正軍團,然後步兵打掃完戰場後趕緊跟上騎兵在滅掉宇多喜秀家;當我們去埋伏加藤清正的時候,南邊的宇多喜秀家將會在距離平壤以南五十里的地方遭到等候多時的天津鎮阻擊屆時我軍在殲滅掉加藤清正後就能從容的調兵圍殲宇多喜秀家了,到那時不光是平壤唾手可得,就連漢京沒準都能輕而易舉的收復,這招引蛇出洞圍殲敵軍戰術如何啊?有不同意見的還請各位斧正一番!”說完李如松還得意的環視一番,說真的戰術上李如松可以說已經超過了其父的成就確實是有不小的造詣,所以這種完美的戰術在這個時代一般的武夫還真玩不轉,也就是這種將門之後才有這種底蘊吧!
不過,出身於南方的福建鎮和浙兵等南方軍團對朱以歌的瞭解不深,對其瞭解也大多是那些文人嘴炮們的誣陷之語,所以對於朱以歌率領的天津鎮這些南方籍的軍團還是抱有一絲憂慮,吳惟忠這個戚家軍大將其眼光自然是有的這個戰術的關鍵點就在於天津鎮的戰力如何,能否撐住宇多喜秀家的狂攻等到主力大軍的會師,所以天性耿直謹慎的吳惟忠依然是抱拳說道:“軍門大人,我等南方來的兵丁不識朱大人的虎威,說真的他的名聲在南方真的不是很好,所以我等還是有些憂慮,這天津鎮能否支撐到我軍回援的那一刻呢?這可是此戰的關鍵所在,容不得半點馬虎啊,若是天津鎮擋不住倭寇大軍再加上我軍萬一沒有及時殲滅加藤清正沒有及時回援的話那麼平壤可就堪憂了。”
“嗯~~”李如松頗為讚賞的看了吳惟忠一眼,這人不愧是有正直美名果然如此,凡事都是對事不對人,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升上總兵看來這等脾氣在朝中哪能混得下去?在心中李如松暗自讚揚了一番其人品後耐著性子解釋道:“呵呵,我想除了北方的各位同僚想必來自南邊的同僚都有此疑問吧?這也難怪,三人成虎,朱老弟的名聲是有些但是天津鎮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我本人可是在寧夏親自領教過的,其火力之強悍以及兵士之勇猛真是前所未見,就連騎兵我李如松都自愧不如哇!各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謹遵軍門號令——”眾將官還能說什麼呢?人家李如松多傲氣的一個人居然說自家的騎兵幹不過天津鎮的騎兵,說出去別人一聽沒準就當是笑話,但是從李如松自己嘴裡說出口的那自然是除了令人驚豔還是驚豔,來自北方的將領們就像是看沒見識的土包子般看南方籍的將領,殊不知當初在寧夏親眼目睹天津鎮的火力的時候這群北方邊鎮的將領們的表情還不如他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