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

第40章尋找線索

卓然從承繼的小縣尉的記憶中得知,古代文人的確是有向高官寫信毛遂自薦,表達自己的抱負,求這些賞識他的人推薦自己做官的習俗,這是常見的。關鍵是蘇洵怎麼就求到他這小縣尉身上來了?

蘇軾的父親蘇洵,連續三次參加科舉卻都沒有及第,雖然他的文采得到了歐陽修等人的賞識,但是卻一直不能及第,沒機會做官。但按照規則,如果是高官保舉,他可以參加內部組織的特別的考試,透過之後是可以做官的。

可自己只不過是區區九品的一個縣城的主簿兼縣尉而已,並不是什麼高官。他求自己推薦,自己哪有那本事?所以一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卻不知道,歷史上,蘇洵想做官都想瘋了,只要是有門路的人,他都會寫信毛遂自薦。

卓然這次破獲了皇帝高度關注的重大連環殺人案,得到了皇帝的高度讚譽。這件事已經透過公文傳到了各地衙門,當然也傳到了蜀地四川,也就是蘇洵父子的所在地。他偶然得知,自己兒子的同年,居然得到皇帝的讚譽,那將來肯定是有機會往上走的,所以他信中才說“天子虛位以待”

蘇洵的腦袋轉的很快,他已經預測到卓然會因為得到皇帝的賞識而很快上位。趁著對方還沒上之前,先趕緊拉關係,免得到時人家當了高官才去巴結,那時就未必巴結的上了,這叫未雨綢繆,工作做在平時,於是才給卓然寫了這封信。

但是卓然弄不明白,翻來覆去把這信看了好幾遍,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決定等會回自己房間再慢慢想如何回信。

正在這時,門房大嫂又慌慌張張的快步跑來,焦急地對卓然說道:“三叔不好了,衙門來人說發生了命案,讓您趕緊去。”

一聽這話,屋裡人都嚇了一跳。

老太爺對卓然道:“那你快去吧,可別耽誤了。”

卓然起身答應,快步來到了宅院門口。

兩個捕快牽著兩匹馬等在門口,見他來了,忙上前抱拳拱手道:“縣尉老爺,在南城街邊一輛驢車上,發現一個趕車的老漢,被人用刀捅死了。南宮捕頭和雲燕捕頭已經帶人在那警戒,等著老爺去勘驗現場。”

卓然心想,這雲燕和南宮鼎的動作倒也快,由他們保護好現場之後,自己大致可以放心。於是快步翻身上馬,帶著郭帥策馬往前奔去,在兩個捕快的引領下,很快來到了南城的案發現場。

雲燕看到卓然來了,趕緊過來,低聲對卓然說道:“這個案子很像先前你說的有可能破案的那兩件案子。也是對驢車車伕下手,同樣是從後面用刀直接刺入心臟,一刀斃命。——會不會是那個兇徒,再次動手屠殺搶劫錢財呢?”

卓然說道:“死者身上的錢財不在了嗎?”

“是呀,死者的衣襟被扯開了,沒有發現死者錢袋。這就不合理了,因為死者是出租驢車的,這一天不可能一分錢都沒賺到,而且也不可能身上不帶錢袋。所以我推斷,錢袋已經被兇手取走了。”

卓然問他:“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雲燕指著不遠處捕快正在問話的一個錦袍公子道:“就是他,是他報的官。”

卓然邁步走了過去,正在問話的捕快趕緊躬身施禮。

那錦袍公子看見卓然身穿便裝,不知道什麼來頭,疑惑地瞧著他。那捕快介紹了卓然的身份,錦袍公子趕緊躬身一禮說道:“小生拜見縣尉老爺。”

卓然聞到這公子一身酒氣,身上和手上都沾有鮮血,點點頭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你把發現的經過說一下。”

那錦袍公子忙道:“我跟朋友在青樓喝酒,喝得有些醉了,便想回家睡覺。看見路邊有一輛驢車是出租用的,於是我就過來,但是沒見到四周有人,不知道車把式在哪,我叫了兩聲,沒人答應。看見車棚有條腿伸到外頭,還以為是車把式等生意,躺在車棚裡睡著了。所以上去撩開車棚,結果發現車棚裡到處都是血,弄了我一手,我嚇壞了,便大聲呼救,正好有兩個捕快巡街到了附近,聽到我叫喊,便跑過來問怎麼回事,我說了之後,他們查驗屍體,才發現這個老頭子已經死了,經過就是這樣。”

錦袍公子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袍,苦笑說道:“這身衣服值十多兩銀子呢,真是倒黴透了。”

卓然從一個捕快的手裡接過燈籠,舉著圍著那驢車開始檢視。對南宮鼎說:“你們對周邊進行一下調查,問問附近的居民是否聽到什麼異常的響動。”

南宮鼎趕緊答應帶人去了。

卓然又對雲燕說:“你沿著這條街驢車來的方向沿途查問,看看有人是否聽到可疑動靜。爭取找到案發第一現場,就是兇殺現場。驢車會走動,所以這裡可能不是兇殺現場,要是這樣,找到第一現場,或許就能獲得更多的線索。”

雲燕立刻帶人沿途進行查問。

卓然對現場的那輛驢車進行了詳細勘察,提取到了一些指紋,經過鑑定,大部分是死者的,但是有幾枚指紋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或許是乘坐驢車的客人,也或許是兇犯。

接著,卓然讓小廝郭帥提著燈籠,自己對屍體進行了體表檢驗。發現屍體沒有其他明顯外傷,就只有那一處致命傷,從後背貫穿前胸,刺穿了心臟。

南宮鼎回來稟報說,附近的人沒有聽到什麼異常響動,不過有人見到這驢車慢慢的從那邊過來,到這邊就停下了,還以為是車伕在等人,所以也沒理會,也沒想到是有人被殺了。這印證了卓然之前的判斷,只希望雲燕的搜尋能夠確定最初的兇案現場。

卓然觀察死者臉部,兇手在街上殺人,很可能會捂住死者的口鼻使他無法呼救。或許在死者臉上、口鼻附近能找到相應痕跡。卓然勘驗重點放在了死者口鼻附近,他從不同角度注意觀察。

忽然,他眼睛一亮,因為他在死者的臉部發現了淡淡的,似乎是指紋的痕跡。——兇手在用手捂著死者的口鼻時,死者在掙扎時,兇手的手可能會沾到死者的口水,也可能是因為緊張而手心出汗,將指紋留在了死者的臉部。

如何提取人的面板上的指紋,卓然已經配製出了相應的藥水,這是根據現代法醫502原液配方配置的藥水。他馬上叫小廝郭帥將勘驗箱拿過來,取出了藥水,撒在一張宣紙上,等到乾燥後將宣紙覆蓋在死者的口鼻處。

等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然後揭開宣紙觀察,那一枚非常淡的指紋竟然顯現出了比較清晰的輪廓。

卓然趕緊用糯米膠帶提取了這枚指紋。這枚指紋比較清新,具有鑑定比對價值,卓然很高興,因為從這枚指紋所處的位置能判斷,很可能是兇手的。

卓然將這枚指紋與提取的死者指紋進行比對,發現無一命中,說明不是死者的了,進一步確定,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這時雲燕騎著馬飛奔回來了,興奮地對卓然說:“我們找到了可能是第一現場的地方,那裡遺留了一根上驢車時墊腳用的腳凳,而這輛驢車上的腳凳不在了,所以很可能是那輛驢車留下的。”

卓然頓時眼睛一亮說道:“太好了,快帶我去。”

發現腳凳的現場在一條街以外,看來這匹毛驢跑的距離並不遠,在沒有得到進一步驅使下便自動停了下來。也幸虧是晚上,街上幾乎沒有人,加之這條踩腳凳很破舊,沒有被人取走,還遺留在了路邊。

卓然他們來到了發現腳凳的地方,雲燕已經安排捕快在四周詢問附近的人家,看是否聽到什麼動靜和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卓然仔細觀察了腳凳,沒有發現上面遺留下什麼可疑的腳印。

卓然讓南宮鼎對附近的隱蔽處進行搜尋,因為從統計學的角度來看,兇手在殺人之後,一般會將兇器遺留在現場,或者拋棄在隱蔽處,而一般都是在現場附近,因為帶著一把帶血的刀子是很容易引起路人注意和懷疑的。

搜尋很快有了結果,在現場旁邊小巷的房頂上,發現了一把帶血的殺豬刀。刀上明顯有血液。

卓然還是很謹慎的測量了刀刃的寬度,並比對了死者後背的刀刃的寬度,兩者吻合,進一步證明這是兇手殺人的兇器。

卓然還要對刀上的血做進一步鑑定,如果刀上的血跟死者的血型不相同,那就直接否定這是兇器了。當然,如果血型相同,只能是進一步加強這是兇器的證據,無法做出同一認定。

卓然仔細觀察這柄殺豬刀,見到刀刃之上鏽跡斑斑,可見這把殺豬刀放了很長時間了。

這柄刀的刀柄是用比較粗的麻繩纏繞的,這種繩索纏繞的刀柄,摩擦力增大,對於持刀的屠夫來說是很方便的。但是這種介面很難留下人的指紋,對於卓然來說並不是好事情。

果然,他用指紋刷在刀柄上反覆刷過,依舊沒辦法顯現任何指紋或者掌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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