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讓人做了個承託物,把猴頭固定在承託物上,綁在死者巧兒坐的那根凳子上,高度大致跟她坐著的高度差不多。然後把試驗的戴著木枷和腳鐐的丫鬟叫了進來,把單刀給了他。
卓然道:“你向那猴頭用力的劈一刀,用你全身力氣,聽到了嗎?”
那丫鬟已經被嚇得臉色都白了,雖然是一個已經死去的猴的頭部,而且是背對著她的,但是她還是覺得這樣簡直太殘忍了,手都在發抖,不過這也符合卓然他們的需要,因為兇手殺人肯定也很緊張,不會鎮定的如同高手一般。
那丫鬟慢慢舉起刀子,但是刀子只能舉到頭部,卻不能伸直。因為她的手受到了鐵鏈的牽扯,最高只能跟頭頂差不多高的位置,就再也提不上去,被鐵鏈牽著了。
卓然跟雲燕相互看了一眼,雲燕說:“如果只能舉到這個高度,那力道能發揮出七成都已經很不錯了。”
卓然緩緩點頭,心中已經開始在琢磨下一步了。因為結果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要看一下,以確認自己的推斷。
那丫鬟儘可能把刀子舉高之後,閉上眼,狠狠一刀劈了下去,就聽咔嚓一聲,那單刀劈砍偏了,滑過猴頭的側面,直接劈進了椅子的背面。
那丫鬟忙睜開眼,發現自己劈錯了之後,很是惶恐,瞧了一眼陰冷地瞧著她的馬長老說道:“老爺對不起,我再來一次,我,我這次不不閉眼了。”
雲燕看見她全力劈出的那一刀,只在椅子的背部砍出了比較淺的一個口子,就此也猜到了試驗的結果。因為猴子的頭蓋骨是很結實的,跟人的頭蓋骨一樣,為了保護腦袋的安危,必須要生得很結實。絕對比椅背要結實的多,而這椅背都只能砍出這麼淺的劃痕,可以想象得出,砍在頭顱上的話會有多淺。
果然,丫鬟舉起了刀,用刀刃在猴頭的頭頂部比了比,然後儘可能的舉高,只不過也只能夠舉到頭部,然後全力的往下劈了下去,就聽咔的一聲,刀子在猴頭的顱骨大概寸許便被卡住了。
那丫鬟想抽刀出來,可刀子已經被卡在顱骨中抽不出來了,她窘迫的望著馬長老。
卓然在一旁說道:“好了,先不要動了,你走開吧,我來瞧瞧。”
那丫鬟趕緊放手,走了開去,卓然走到旁邊看了一下,很明顯,這一刀距離死者巧兒的頭部那一刀的深度還有明顯的差距。——那一刀幾乎砍進了三分之一的頭的深部,而這個僅僅是進入寸許而已。而且這還是使用了最善於劈砍的單刀兵刃,這才能造成這個結果,若是使用其他的刀刃,只怕連這樣的深度都達不到。
卓然拿著那個猴頭來到了死者丫鬟巧兒的屍體旁,比對了一下,果然跟他的印象基本吻合。
卓然對雲燕說:“很顯然,戴著這樣的木枷和腳鐐是沒辦法砍出這樣的深度的,而且似乎巧兒的力量也不足以造成這樣的深度,真正凶手的力氣應該比較大。”
雲燕說道:“這就是說,如果翠竹不能開啟鐐銬,那她就沒辦法殺掉巧兒,形成這樣的傷害。”
卓然點頭說:“是的,只可惜馬長老又不願意說他的夫人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鑰匙究竟要到哪裡,使得另外一種可能不好進行查證。”
雲燕點點頭說道:“不過我能感覺到,馬長老說那話其實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至少肯定,他夫人的那一身的傷和被嚇的魂飛魄散應該不是小妾翠竹所為,因為他沒有任何問責小妾的意思。如果是這樣,那馬伕人當時就可能身處在另外一個地方,可能是小妾翠竹所不能夠輕易接觸到的地方。也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小妾要想從馬伕人那裡取到鑰匙,殺完人之後再把鑰匙還回去,難度非常大,或者說不可能。因此另外一種可能性很小,咱們暫時不用去考慮。”
卓然點頭說:“你的分析非常到位,我也完全同意。”
雲燕笑了笑說:“能夠得到你的讚許,我覺得已經讓我非常感到自豪了,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尋找其他嫌疑人。”卓然說道,“目前來看,小妾的作案可能性很小,咱們只能搜尋其他作案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