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他看看天色,然後走到棺材前,發現屍首已經膨脹起來,於是招手叫小廝郭帥將自己配藥的小箱子拿了過來,從裡面拿出一瓶昨天配好的低濃度的乙醇。
這是他昨天在藥靈子煉丹房裡透過裝置提煉出來的藥水,他將乙醇倒進了棺材中,並觀察屍體,然後隔上一段時間又加一些乙醇,而且乙醇使用的濃度越來越高,這主要目的是進行脫水,最後他再用二甲苯對屍體做透明處理,
整個過程一直到日落西山,這才完成,那些圍觀的人雖然頂著凜冽的寒風,但還是興致勃勃的等著,不知道這位縣尉老爺這是要做什麼,想看個究竟,因此,儘管白白等了一天,也沒有一個人走,反倒人來的越來越多,因為都知道越往後越接近真相,到後來有上千人在亂墳崗四周圍著瞧熱鬧,但是都不敢大聲喧譁,怕驚擾了官老爺查案挨板子。
卓然將屍體做還原透明處理之後不久,嘴角漏出了滿意的微笑,他冷聲對衙役說道:“把胡員外押過來,讓他瞧瞧他做的好事。”
胡員外被拖到了棺材旁,往裡一瞧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幾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為他看見棺材中那具原本乾瘦焦黑的屍體已經基本恢復正常,而脫光了衣裙之後勃頸處赫然是明顯的頸部皮下組織出血的掐痕,身上則是青一塊紫一塊滿都是瘢痕,這是暴力毆打之後留下的傷痕,很多傷痕,位於本人無法造成的部位,證明明顯屬於他殺。
卓然又仔細檢查了逝者的下體,然後把老婆婆叫過來問道:“你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
“那是當然,我女兒清清白白,最守婦道,平素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碰過,自然是守身如玉的。”
卓然扭頭又望向胡員外說道:“你先前說你們待她如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從來不忍心傷害她,是也不是?”
胡員外面如死灰,聽到卓然這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卓然的聲音一下提高了,用清澈的聲音說道:“你自己看看這位可憐的姑娘,她的下體有明顯的破裂痕跡,這就是你強暴她留下的罪證,你還有何話說?”
胡員外徹底崩潰了,屍體竟然能夠還原,露出脖頸的傷痕,那猙獰的面目似乎要撲過來抓著他似的,讓他想起了那一晚發生的事。
胡員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我一直垂涎於她,她都不從,然後又有好幾次提出要納她為妾,她還是不同意。我就威逼她,打她,她就是不同意。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把她叫到屋裡,在我夫人的合幫助下把她強暴了。結果她一直哭,說要告官,我有些害怕,於是就把她給掐死了,然後對外說她是暴病而死,接著就把她埋了。沒想到冥冥中自有天意,老爺竟然能夠還原她身上的傷痕。我,我有罪,我再也受不了了。這些年來,我總是夢見她披頭散髮的要來掐我,與其活活嚇死不如我認罪伏法吧。”
聽到胡員外終於認罪伏法,老婦悲從中來,抱著棺材中的屍首嚎啕大哭。
龐知縣聽卓然說了整個破案經過之後,驚得目瞪口呆,隨即臉上滿是歡喜,伸出肉乎乎的蒲扇般的手在卓然削瘦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傢伙還有這樣一手,先前那些案子你可都沒本事破的,害得我兩眼抓瞎,如果不是因為你沒本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理呀。眼看著子民在我的治理之下被人害死,不能申冤,我的心裡也是很難受的。現在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本官還有什麼可擔憂的,以後再發生命案,本官就不會再裝聾賣傻,全交給你去全力偵破,將來咱們哥倆臉上可都有光了,哈哈哈哈。”
卓然記憶中他附身的那位縣尉的確是個只會苦讀詩書的書呆子,不過好歹是個進士,在詩書方面到是不用擔心,但是在他在破案抓捕盜賊方面的確差得很遠,到了現在一年多,竟然沒破過什麼案子,著實讓人扼腕嘆息。
既然老天爺讓自己承繼了他的位置,那就要一展抱負,在古代大展拳腳,做一個包青天第二。
他從這兩天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包拯包青天此刻已經名揚天下,只是年歲已高,雖然還兼著開封府府尹的官職,但主要是在朝堂之上替皇帝進言,屬於御史中丞那樣的高官,自己這末流的縣尉是根本不夠格去拜會的。
只是自己從小就看著包青天的故事長大,又來到跟包青天同一個朝代,若是有機會能夠見到這位名震天下的青天大老爺也不枉來宋朝一遭了,只看有沒有這樣的機緣了。
卓然回到家,帶著小廝郭帥回到家敲開房門,便看見大哥滿臉欣喜,一迭聲說:“你可回來啦,全家人都在等著你呢,老太爺說了,今兒個是我們卓家最值得自豪的一天,特意做了酒席要慶賀一下,你可是我們卓家的大功臣,就等著你回來開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