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眼前這女人是一隻螞蟻,那他就是一隻大象。
將軍趕路,不追小兔。
對於陳建安來說,搞錢搞事業才是最重要,沒功夫跟個丫頭片子一般見識。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龐燕聽到了他嘴裡的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先是腦子愣了一下,然後瞬間暴怒。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她簡直要抓狂了。
一個農村人,居然敢這麼說自己。
這是耍流氓!
龐燕並非真的胸大無腦。
她表面行為非常過激,其實心裡已經準備了好多後招。
反正不再徐佩雲面前,也不用再假裝乖巧的形象。
無論眼前這個農村人怎麼說,她都要使勁吵,鬧得越大越好。
哪成想,人家根本理都不理。
她鬱悶得要胸口發悶,好像使足了力氣,卻一拳打在棉花上,差點憋出內傷。
“你聽錯了吧,我說什麼了?”
陳建安特意停下來,轉頭反問。
由於兩個人的爭吵,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你說我胸……”
龐燕剛要脫口而出的“胸大無腦”,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畢竟是個大姑娘,怎麼好意思當眾說這種詞。
她幾乎要把牙給咬碎了,強忍著怒氣。
“你要是個男人,就把名字說出來!”
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吼道。
“我叫陳建柱,愛咋咋地。”
陳建安毫不猶豫,把堂哥的名字報了出來。
“好你個陳建柱,你給我等著!”
龐燕咬牙切齒,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不好意思,我沒有等人的習慣。”
陳建安淡淡飄了一句話,徑直離開
“陳建柱!!!”
龐燕狠狠跺著腳,滿懷怨恨的大喊。
“姑娘,男女朋友鬧個彆扭很正常,可別在大街上吵啊。”
“咱可得注意點影響,這裡是公社宿舍區。”
一個戴著紅袖箍的大媽發現這裡發生爭吵,“好心”地過來勸道。
龐燕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可是看著滿臉認真的大媽,她只能忍下這口氣,低著頭快步離開。
把這筆賬,全都記在了“陳建柱”的頭上。
“啊切!”
小河沿村,正在幹活的陳建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爹,好像有人在背後罵我。”
陳建柱使勁揉著鼻子。
“少廢話,抓緊幹活!沒看村長盯著嗎?”
陳木生伸出菸袋鍋,狠狠懟在他纏著厚厚繃帶,馬蜂窩一樣大的腦袋上。
“哎呦,疼……”
“都怪陳建安,我要報仇!”
陳建柱想起頭上的傷口,就一肚子氣。
昨晚一時沒防備,居然被陳建安那個病秧子給嚇到了。
不但腦袋掛了彩,還尿了褲子,真是丟死人了。
還好今天效果不錯,告了黑狀之後,村長直接發配陳建安去荒草灘。
就憑陳建安那小體格,累死也開荒不出來多少耕地。
沒有成績,就得不到工分,一家人非餓死不可。
要是他運氣再差點,陷到泥潭淹死或者碰到狼被吃掉,那就更好了。
無論如何,陳建安死定了!
陳建柱想到這裡,心情不由得舒暢起來。
幻想著陳建安一死,他就把房子搶過來,然後再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