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安端起碗大口喝了下去。
剛剛擠出來,還是溫的,喝到胃裡暖暖的。
陳建安砸吧了兩下嘴,味道很淡。
雖然味道比不上後世那些牛奶好喝。
但這可是杏花嫂當面擠出來的,絕對新鮮!
看他喝完,杏花嫂很高興。
這說明陳建安不嫌棄自己。
“這是我家鑰匙,以後你每天晚上就過來,我給你現擠奶喝,要不然存不住。”
杏花嫂將一把鑰匙遞了過來。
“嗯,好。”
陳建安接過鑰匙收好,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現在人們的感情就是這麼真摯。
你對我好,我對你也好。
杏花嫂這是完全接受了自己啊。
想到以後每天都能喝到新鮮的奶,陳建安還很期待。
離開杏花嫂家,他拎著東西,趕往了知青宿舍。
知青宿舍。
這是村裡原來舊倉房改造的,已經有三四十年曆史。
不但屋頂漏雨,牆壁還漏風。
可以說是冬冷夏熱。
知青們剛來時熱情高漲,滿不在乎。
可是長久住下來之後,才知道啥叫苦不堪言。
等他們再去找村裡,周黃河一推六二五,連修屋頂的錢都不肯出。
知青們都給周黃河起了個外號,叫周扒皮。
院子裡,有兩排房子。
男知青住東面,女知青住西面。
剛才飯點的時候,男知青那邊好一陣熱鬧。
李斌從陳建安那裡買來了大鯉魚,直接燉了一大鍋。
跟他關係好的吃肉,關係一般的也能喝一碗湯。
那場面,簡直像過年一樣。
女知青這邊,卻是愁雲慘淡。
本來大家吃的跟往常一樣的玉米粥。
可今天卻覺得格外難吃。
誰讓空氣中飄蕩著香濃的魚湯味呢?
而且這時候女孩的臉皮薄,男人也很少有舔狗。
除了個別女知青喝到了魚湯,大部分女知青都只能乾眼饞。
角落裡,柳青伊和好朋友許梅坐在一起。
她倆都來自京城,天然比較親近。
而且,是一對難姐難妹。
柳青伊父親落難之後,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許梅更慘,父母發配到內蒙草原,生死不知。
兩個人都是飢一頓飽一段,餓了只能多喝水。
小板凳上,擺著一小碗玉米粥,上面飄著大量柳樹葉。
“青伊,你都兩天沒吃飯了,多吃點。”
許梅性格大大咧咧,很照顧文靜的柳青伊。
“你不也一整天沒吃啦?”
柳青伊沒有拿碗。
“我比你胖,經餓。”
許梅一笑。
其實她也不胖,只是比柳青伊稍微豐滿些。
“你看這是什麼?”
柳青伊從懷裡取出手帕,慢慢開啟。
“呀,玉米餅!”
許梅瞪大了眼睛。
中午柳青伊只吃了一半,剩下就是給許梅特意留下的。
“你從哪弄到的?”
許梅聞著玉米餅的香味,不由嚥了下口水。
“是陳建安給的。”
柳青伊如實說道。
“陳建安?”
“男知青吃的大鯉魚,就是從陳建安那買的吧!”
“真沒想到,村裡居然出了個能人。”
許梅跟柳青伊是好姐妹,也沒客氣,美美地咬了一口,嚼了起來。
她的臉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咬下去之後,突然眼睛眨了眨,用手肘懟了柳青伊一下。
“我說,陳建安為啥給你窩頭?”
“你倆不會是……”
她兩手都伸出大拇指,然後往一起比畫了下,臉上帶著壞笑。
“哎呀,你胡說什麼呀……”
柳青伊白嫩的俏臉唰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