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安喘勻了氣,再次出發,揹著唐悅怡一口氣上了樓。
唐悅怡取出鑰匙將門開啟。
“悅怡,怎麼才回來呀?”
徐佩雲聽到動靜,從臥室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
她看到唐悅怡臉色痛苦地捂著腳踝,心疼地走上前去。
唐悅怡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徐佩雲頓時柳眉倒豎。
“好他個秦建國,敢欺負我女兒,我這就找他算賬!”
徐佩雲平時在公社地位超然,一向對人和善。
可不代表沒有脾氣。
家裡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當成心頭肉一樣疼愛。
居然被人給打了,這還了得?
“媽,秦建國已經賠錢道歉了,還把腳踏車拿去修,算了吧。”
唐悅怡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
“哼,這幫民兵早就該整治了,都快變成社長的私兵了!0”
徐佩雲顯然早就對這種狀況不滿。
“阿姨,對不起,是我連累了悅怡。”
陳建安說道。
他知道麻桿其實是衝著自己來的,只是碰巧去拿繩子,才讓唐悅怡被麻桿找上。
“建安,你不用自責。”
“他們欺負人,就是不對,無論針對誰。”
“再說你把悅怡揹回來,還沒謝謝你呢。”
徐佩雲這才仔細地看陳建安。
他渾身溼漉漉,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色也是顯得蒼白。
“快進來歇會,累壞了吧。”
徐佩雲招呼著兩個人進屋。
“阿姨,幫忙燒水泡一條熱毛巾,我會急救,幫她看看腳。”
陳建安對著徐佩雲道。
“哦好……0”
徐佩雲看陳建安說得認真,趕緊去了廚房。
“你先回床上躺著,不要亂動。”
陳建安說著扶住唐悅怡。
“你還會治病?”
唐悅怡小心地走著,眼中透出好奇。
“只會一些跌打損傷的處理。”
陳建安喜歡野外生存,急救是必備技能。
不一會,徐佩雲將熱毛巾拿來。
她將女兒的襪子褪下,只見腳踝又紅又腫,頓時非常心疼。
“先熱敷十分鐘。”
陳建安教徐佩雲將毛巾放好。
“叔叔在家嗎?”
“在臥室,他還說等著見你呢。”
“好,我一會回來。”
陳建安起身去了臥室,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低沉的男中音:“進來。”
唐生懷正在看報紙,見陳建安進來,坐直了身體。
“怎麼累成這樣?”
唐生懷有些驚訝。
陳建安頭髮溼漉漉,一縷縷貼在額頭上,面容也顯得很疲憊。
只有一雙眼睛,依舊明亮。
陳建安便將集市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風氣如此敗壞,白福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唐生懷眉頭皺起。
語氣十分不滿。
白福生就是紅旗公社的社長。
他是土生土長的幹部,在紅旗公社已經二十多年,根深蒂固,黨羽眾多。
而且,往年交公糧都能按時完成任務。
所以,雖然有很多人反應白福生的問題。
但唐生懷依然沒有下決心收拾他。
沒想到,今天居然發生這麼惡劣的事情,欺負到自己女兒頭上。
“如果悅怡不是我的女兒,而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子女,今天會是什麼下場?”
“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他們對得起國家和人民的信任嗎?”
唐生懷顯然氣得不輕。
陳建安看著這位縣裡的“大官。”
如果他是縣長就好了,可以把白福生一擼到底,再將村長周黃河收拾掉。
可惜……
縣官不如現管,陳建安覺得白福生不是那麼容易倒臺的。
“對了,你在村裡有什麼有什麼進展?”
唐生懷回過神來。
“嗯,我拿到了周黃河貪汙村裡糧食的賬本。”
陳建安從懷裡取出用塑膠袋包裹嚴密的賬本。
“什麼?這麼快?”
唐生懷上次交代陳建安收集村長貪汙的證據。
只是想著下一步閒棋。
沒想到,陳建安居然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如果賬本是真的,那就是直接性的關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