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岳陽說出他要搞團練的時候,王守城等人心中先是一驚,隨即便失笑起來。現在的時間是崇禎五年,文貴武賤的風氣還是深入人心的,他們聽到岳陽一個堂堂的秀才竟然要去辦團練時,心中又是驚訝又是鄙夷起來。
對於岳陽這個“自毀身份”的要求,三人自是無有不允,王守城率先說道:“既然嶽賢侄有這個心思,老夫幾人自當支援。大同府兵備道之事老夫幾人可以為賢侄打通關節,只是這挖渠引水之事……”
岳陽微微一笑:“兵備道任命和一千五百兩金子一到,岳陽自當答應諸位在桑乾河挖渠引水!”
王守城大喜,立即追問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岳陽的語氣非常之肯定。
“那好,此時就包在老夫三人身上了!”
這件原本在岳陽看起來很難溝通的事情就這麼當場決定了下來,當然了,王守城三人也不怕岳陽事後不認賬。
在近代之前,無論是明朝或是清朝的商賈士紳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非常的遵守信用,無論這名商賈或是士紳是多麼的貪心、兇殘,但他們都遵守著這條共同的守則,因為一旦有誰失去了信譽,那也就意味著他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了,他也會被所有同行所唾棄,因為沒有人會和一個失去信用的人交往。至於為什麼後來社會進步了,按理說這個原本應該延續下來的美德卻被大多數商人所忘卻,這就不是岳陽所能知道的了。
看到岳陽和三家都商議好,鄭發奎也長舒了口氣:“好,既然諸位已經協商好了,那麼今日之事就算是了結了,本官也算是完成了王老弟的囑託了。”
鄭發奎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但並沒有喝茶,只是用蓋子輕輕的撥著茶葉。這個動作岳陽看出來了,它有個名堂叫做“端茶送客”,就是主人和你已經沒有什麼話要說了,你趕緊哪涼快哪帶著去。
得,人家都攆人了,岳陽自然不會賴在這裡,他重新站了起來對鄭發奎作了個揖,輕聲道:“那好,既然事情已經談完,那晚生就先告辭了,晚生告辭!”說完,岳陽走轉身朝大堂門口走開了。
“走好不送!”
鄭發奎頭也不抬的淡淡說了一句,到了這個時候,鄭發奎原本對岳陽心中的一絲好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他看來,岳陽這個好不容易考出了功名的秀才竟然自甘墮落到要去辦團練,這絕對是有辱斯文的一件事,換句話說岳陽這輩子就這樣了,永遠也無法在科舉上更進一步了,沒有一名考官會提拔這樣一個學生。
而對於這一切岳陽並不知曉,也不想去知曉。他是邁著輕鬆的腳步走出知府衙門的,出了衙門口後他就看到正在左角落上的焦急等待的順寶和胡老三等家丁。
一看到岳陽出來,順寶便立刻迎了上去問道:“少爺,你出來了,談得咋樣啦?”
岳陽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接過了胡老三遞過來的馬韁有些笨拙的上了馬低聲道:“走,回去再說!”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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