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宜嫁娶、入宅、遠行。
這一天,對於岳家莊的老老少少來說是個大日子,因為他們中近半的人都要搬進城裡去住,而且還是住在他們原來死對頭王家的府邸裡,岳家莊上上下下心中甭提有多痛快了。
岳陽入宅那天,應州城各家商行、官紳以及各級官員全都到齊,就連鄭發奎也親自道賀,那熱鬧勁就甭提了。面對如此盛況,岳家老太太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親自出來招呼客人,看著眼前人流如梭的場景,老太太的心中既是歡喜又是心酸,這樣的情景她不知有多少年沒見過了,而且她很清楚,這一切全都是她那個孫子帶來的。
“岳家祖宗積德、岳家祖宗積德啊!”看著人頭湧動的道賀人群和一擔擔被下人挑進來的賀禮,老太太的嘴已經樂得好半天沒合攏了。
“如果玲瓏姐妹再能為老岳家生下一男半女的就好了!”想到這裡,老太太花白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看向了跟在身後服侍自己的玲瓏姐妹,目光更是在姐妹倆的小腹上打量了一下後問道:“玲兒、瓏兒,你跟正宏圓房也有好幾個月了,有沒有發覺身子骨有什麼變化嗎?”
“嗯……啊……”玲瓏姐妹先是一愣,隨後很快明白了老太太話裡的意思,兩人的俏臉立刻飛起了一絲紅暈,儘管已經變成了小婦人,但倆人依舊還是很羞澀。最後,還是玉玲紅著粉臉輕聲道:“回老太太話,這些日子少爺總是忙著屯田操練士兵,佈置城防,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府,甚至有時幾天都不回來,奴婢見少爺太辛苦,也沒敢多……多……所以……所以……”說到這裡,玉玲就說不下去了。
“唉……你們這倆丫頭啊!”老太太指著兩姐妹,有些恨鐵不成乾的責怪道:“你們姐妹倆好歹也跟了我十來年了,怎麼這點都看不明白呢?你們心疼少爺是對的,但是那也得分情況,象傳宗接代這種事就是頭等大事。你們也知道,等忙過了這陣子少爺就要去蒙古迎娶那位科爾沁部落首領的女兒了,雖然老身沒和蒙古人打過交道,但也聽聞蒙古女人可不像咱們漢家女兒女麼溫順,她們講究的可是先下手為強。雖然她來了就是正室,但你們如果能搶在她之前誕下一男半女的那你們今後的日子也就好過得多,你們難道就不明白嗎?這事說白了就是要爭、要搶,否則一步落後就步步落後,你們明白嗎?”
看著老太太不住拿柺杖敲打著地面的動作,服侍了老太太十多年的玲瓏姐妹哪裡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呢,全都紅著臉低下了頭表示預設了。
教訓了玲瓏姐妹後,老太太往周圍望了望,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正宏去哪了,從今天早上開始我就沒見過他了,他到哪去了?”
“少爺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他還在岳家莊呢,最近他總是忙著練兵、募兵和屯田的事,人都累瘦了。”一旁的玉玲趕緊回答,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心疼。
“這孩子,怎麼能這樣?今兒是什麼日子,他這個岳家少爺怎麼能不來呢,難道讓這麼多的賓客都等他不成,真是豈有此理!”老太太有些惱怒的責怪了起來,不過隨即又嘆了口氣:“唉……不過這也難怪,這麼多事情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也怪難為他的,無論是屯田、練兵還是佈置城防,哪一樣不得他親自操心啊!罷了罷了,今兒老身這把老骨頭就幫幫他,玲兒,你們扶我去跟前邊的賓客們見見面,人家大老遠的跑來道賀,咱們不能冷落了他們不是!”
“是,老太太!”玲瓏姐妹趕緊扶著老太太向前院走去……
就在老太太招呼賓客的時候,我們那位岳家大少爺在幹什麼呢?這位如今在應州城裡名聲大噪的操守官已經來到了現在社會,正坐在明珠市區的一間咖啡廳裡喝著咖啡。
看著窗外或是西莊領帶或是職業套裝的各種白領經過,岳陽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昨天還在狠狠的操練那些拿著大刀長槍和前裝式火銃計程車兵,為了活下來而努力。今天卻來到了燈紅酒綠的現代社會,聽著各種流行歌曲看著各種豪車在大街上川流不息,還有許多衣著時尚的美女在面前晃來晃去,這種強烈的反差簡直能讓那些脆弱的人精神分裂。
當然了,岳陽一向自認為自己的神經很堅強,但是如今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沒那麼堅強,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糟糕透頂的訊息,他的玉佩出問題了。
柔和的燈光將岳陽周圍的空間照得既明亮而又不顯得刺眼,能見度非常之高。坐在沙發上的岳陽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玉佩。這塊玉佩色品相很差,原來的它只是一塊帶著一些斑斕的被雕刻成如意形狀的白色玉佩,從岳陽只花了一百塊錢就將它買下就知道它質地之差,但是今天在它的上面卻是多了三道裂痕。
剛開始的時候裂痕是隻有一道的,岳陽第一次發現時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將玉佩磕著了,但他隨即便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段時間他在明代和現代社會來回竄梭了兩次後,這塊玉佩又新增兩道裂痕,直到這時,岳陽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看來我原先以為的能隨意穿梭於現代社會和明代,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太樂觀了。”岳陽喃喃的說著,隨手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只感到滿嘴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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