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蠻站在外面,揮舞著小手在和他打招呼:“赫連哥哥,我來了哦~”
可是,赫連敏聽不見。
他的世界寂靜無聲已久,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喊了幾遍之後,小安蠻發現,哥哥怎麼不理自己啊?
赫連敏家的大門是開著的,小安蠻瞅了一眼,哥哥會不會不讓他進去啊?
嗯,還是先進去試試吧。
皺了皺小鼻子,小安蠻給自己打了個氣。
還是要進去再說。
因為兩家的房子結構相似,所以小安蠻倒是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赫連敏的位置。
“哥哥,哥哥~”
推開臥室扮掩著的門,小安蠻順利的見到了赫連敏。
灰色的輕紗窗簾將白髮少年的半個身子蓋住,隱藏在灰色的影子裡,而外面初生的朝陽,卻將他迎著光的那半面照的熠熠生輝。
赫連敏的視線裡突然就多出了一個小奶糰子。
是她,也只能是她了,最近頻繁在他的世界出現的幼崽。
和赫連敏的關注點不同,小安蠻一眼就看到了攤開在赫連敏面前的那個筆記本里夾著的藍色花朵。
是藍色的鳶尾花,好像是她送給哥哥的那一朵花呢。
原來真的是被哥哥拿回去了鴨。
剛剛沒有被哥哥理的不好的心情都沒有了,小安蠻踩著自己的小白鞋,噠噠噠的湊到了赫連敏面前。
“哥哥,一起去吃包包~”
因為小安蠻喜歡,顧家的早飯都有一樣必備的小小的珍珠包子。
她昨天有聽爸爸說哦,哥哥現在是一個人在家。
沒有人照顧哥哥,而且她都看出來了,哥哥不愛吃飯。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就想到啦。
最好今天把哥哥拉過來,和她還有粑粑一起吃飯,這樣也可以有理由讓哥哥留在家裡啦。
她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呢~
粉嫩的宛如清晨第一朵在枝頭的含苞待放的木芙蓉花,嬌嫩的小花骨朵一樣的女娃娃,什麼都不做站在那裡,就會有光情不自禁的聚焦在她身上。
赫連敏昨夜在噩夢中甦醒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入睡,他的手指關節處還有他自虐後留下的帶著血的痕跡。
有的人是無法接受自己是個怪物的事實,所以總是在重複徒勞無用的自我掙扎。
但有的人不是,他們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樣的泥沼,任憑腐朽淹沒頭頂,全然沒有想要自我救贖的意思,可偏偏是這樣,後者反而比前者要痛苦百倍。
他們清醒的看著自己的世界在一寸寸腐爛,所言承受的痛苦遠不是前者可比擬的。
赫連敏就是後者。
但是當小安蠻瑩瑩如玉的小臉湊過來,軟乎乎的小手撫在他手背的時候。
腦海裡那一股呼嘯著要淹沒他的海浪,那些張牙舞爪想要吞噬他的世界吞噬他的那些不好的東西通通都消失不見了。
她的到來,驅走了所有的陰霾。
讓他身上有了冰雪消融的跡象,又變成了一個清雋貴氣的少年。
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塊棉花糖,赫連敏把糖遞到了小安蠻的面前。
就……很神奇,反正小安蠻是沒有看出來他是從哪裡變出來的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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