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朱娜以為她在嘲笑自己兒子考了三次中級學院(初中和高中的總稱)都沒過,心中怒火燃起:
“你說什麼呢?你這死丫頭翅膀硬了啊,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
朱娜的突然暴躁,讓葉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懵懵問道:“我怎麼了?我看你說話才不禮貌吧?”
朱娜拍桌而起,指著她鼻子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養你這麼多年,你也只會是個沒本事的廢物,一個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
她雖然沒有朋友,和父母關係也不算親密,更不會說什麼高情商的話,但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
既然現在這副身體的使用權在她手裡,她還要幫原主完成心願,那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她也同樣拍桌而起,雙手撐著桌子直視朱娜:
“我沒本事?不是你讓我輟學的嗎,不是你說尹小寶升學需要鉅額學費,舅舅的工資已經入不敷出,讓我體諒、讓我理解、讓我放棄學業的嗎?結果呢,他不還是沒考上?”
尹小寶聽出她是在說自己,第三個拍案而起:“葉佟,你幹嘛,想造反啊,我爸明天就回來了,我我、我要向他告狀!”
“告啊,反正剛才的話我都錄下來了,看看究竟是誰告誰的狀。”
葉佟舉起自己的芯機,一個人的氣勢絲毫不輸對面二人。
魯冰納也被眼前情景嚇得變回了契約石。
朱娜做事謹慎,見葉佟錄了音,她立馬態度軟下來,變得柔聲細語:“佟佟,咱們有話好好說,我是給你說了兩句家裡的難處,可退學是你自己的想法,決定也是你自己做的,這不能怪我吧?”
“沒錯,是我自己主動退學的,因為我想替舅舅分擔一部分經濟壓力,可我的錢呢,你為什麼要把我掙的聯盟幣全部偷走?”
葉佟情緒激昂,語氣激動,尤其加重了“偷”字。
朱娜亂了起來,她慌忙解釋:“什麼叫偷啊,我是你舅媽,我這叫替你暫時保管,怕你被人騙……”
說著說著,朱娜意識到了不對勁:“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是我拿……”
她想起拿她工資這事兒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前葉佟還曾哭著急著問過自己,說明她並不知道是自己拿的,所以剛剛她說的那番話,是個套!
葉佟朝她鄙夷一笑:“我不知道啊,不過現在知道了。”
說完按下了錄音的暫停鍵,瀟灑的轉身回了臥室。
朱娜因為兩腿發軟癱坐在了地上,憂思重重。
“媽媽,你為什麼要拿她的聯盟幣?你快還給她,你不是說過她是個災星,她的東西都碰不得嗎?”
“閉嘴!”朱娜打斷他的話。
她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的肉裡,她默默自語:“要是被尹銘查出來我拿她的工資去賭獸了,那可就完了……”
葉佟回到臥室,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壓低聲音大喊“痛快!”
可算是解了這三個月受的氣了!
這時,葉佟發現小臂的印記反應一直沒有消失。
魯冰納不是變回契約石狀態了嗎,難道附近還有活體?葉佟不解。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她走上前去關窗,卻在閉合前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唔咿——唔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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