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兩黃金,正解婉棠窘迫。
“妹妹客氣了。”婉棠微微一笑,吩咐道:“去將寧答應要的團扇取來。”
【婉棠是不是傻?】
【這些扇子,全是貢品和珍品,又哪兒是百兩黃金能買到的?】
【虧本買賣啊!看來婉棠對奢侈品是沒有一點概念。】
婉棠心中好笑。
有些東西能用金錢衡量,但有些東西,可不能。
就好比寧答應的身份。
惠妃從不爭寵,獨居宮中卻能孑然一身,甚至無人招惹。
可見家世如何了得?
而寧答應,便是寧家送來代替惠妃爭寵的。哪曉得兩個人性子出奇的一致。
對皇上沒多大興趣,姐妹二人倒是有了伴。惠妃也不寂寞,索性就連一切宴會,都不去了。
婉棠在意的不是黃金,而是寧答應的有所需求。
寧答應雙手捧著團扇,愛不釋手。
那樣白皙的雙手,也是洗了又洗,生怕她手中團扇受了委屈。
黃金放在桌子上。
寧貴人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衝著婉棠笑了笑:“其實你這個人,也不討厭。”
“算了,我也知道,這點黃金四佔了你的便宜。可沒辦法,這個月爹爹給的錢,就剩下這些了。”
“大家都是爽利的人,我給你加個價。”
寧貴人臉上帶著俏皮的笑,走了幾步,湊到婉棠耳邊。
悄聲說:“我聽說,北漠可汗糧草充足,兵馬強壯,最近正在日日操練……”
寧貴人笑嘻嘻的,捧著扇子,孩子一般邊走邊說:“好漂亮,真的好美,美極了。”
寧貴人離開。
喜兒依舊貴在外面。
“主子,您怎麼了?”
“主子,您可別嚇奴婢啊!”
秋菊在旁邊伺候著,急忙詢問。
婉棠這才驚覺,她的手,不知不覺中,竟顫抖的這麼厲害。
“秋菊,關上門窗!”婉棠道。
秋菊不敢耽擱,急忙照做。
婉棠緩步走到桌前,猛地灌了熱水,又將冰塊放在口中,如此反覆,身上越發滾燙。
婉貴人病了。
太醫院的人不出半個時辰便到了翠微宮。
李萍兒在下人房養病,身邊只留了秋菊。太醫看了看婉棠的面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問道:“小主渾身發冷,似乎是著涼?卻有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
婉棠語氣淡淡:“今日神情恍惚,總是驚嚇的厲害。”
太醫足夠鎮定,也不意外:“小主是想要安神,還是根除?”
“太醫,我疲乏無力的很,怕是見不了人了。”
婉棠說著,對著秋菊使了個顏色。
秋菊急忙將兩錠金子塞入太醫藥箱中。
太醫眼角餘光打量了一番金子,約莫二十兩。臉上的肌肉一跳,立刻跪下:“小主可要好好保養身體啊!”
“我這就給小主寫藥方,還望小主按時煎服,才能早日康復。”
婉棠病了的事情,驚動了太醫院,也就驚動了坤寧宮。
夜色漸暗,楚雲崢今兒個卻還沒有離開御書房。
倒是皇后先來一步,被太醫攔在了門外,不讓進去。
秋菊在門口親自煎藥,原本花香四溢的翠微宮,此刻卻瀰漫著濃濃的藥臭。
楚雲崢來的時候,天已黑透了。
還沒進門,就被蕭明姝攔在了門口。
婉棠在屋中躺著,瞧不見外面的情形。
只聽得蕭明姝語氣誠懇的說:“皇上,婉妹妹病了。”
“最近怕是不能服侍皇上了。”
楚雲崢的聲音透著怒氣:“朕進去瞧瞧。”
“皇上,臣妾身為您的妻子,就算皇上怪罪,也是一定要攔住皇上的。”
“太醫說了,妹妹這是風溫病。”
“具有很強的傳染性,所以,妹妹只能呆在宮中。”
楚雲崢哼了一聲:“今早她還好好地,這會兒怎會病了?”
“李太醫,你告訴皇上,婉貴人究竟是這麼回事?”蕭明姝語氣凌冽。
氣勢十足的說:“若有半點隱瞞,本宮絕不饒你。”
又是膝蓋著地的聲音:“皇上,婉貴人確實是風溫病。”
“這是外感風熱病邪,從口鼻而入,肺胃首當其衝,進而邪熱壅肺所致。”
“需要加以時間調理,方能痊癒。”
腳步聲傳來,透過窗戶紙,婉棠瞧著皇上的身影站在了門口。
蕭明姝的聲音緊隨其後:“龍體為重,為了江山社稷,臣妾想,婉妹妹也不想皇上有半點差池。”
“皇上三思啊!”
婉棠無奈,皇后這話,可真是將她架在火上烤。
只得無奈開口:“皇上請回吧!”
“臣妾定會照顧好自己,皇上莫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