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說話的兩個人倒是不客氣,上來一人拿了一顆,連連道謝。
婉棠冷笑一聲:“既然能去麗嬪那做事,也是恭喜了。”
那兩人也是不知好歹的:“跟著麗嬪,總好過跟著一個病懨懨的貴人。”
“我們也走。”
有人帶頭,三三兩兩也有人上前來,拿著一顆珍珠,走的時候滿臉帶著笑。
有為了能攀上麗嬪激動的,也有能拿到珍珠開心的。
盒子裡的珍珠空了大半,下面的人卻不動了。
小順子留下來意料之中,讓婉棠意外的是,喜兒也沒走。
不僅是喜兒,還有掌事姑姑,以及兩位宮女和一個小太監。
李萍兒和秋菊自然是陪在了婉棠的身邊。
婉棠見狀,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近人情的涼薄:“你們也知道,我曾經也是個宮女。”
“沒有恩寵,我在後宮之中也就沒有立足之地。如今我這病還不知幾時能好。你們現在要走,還能得些賞賜。”
“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敢留下來,刀山火海也只得陪一起。若中途變卦的,別怪我心腸毒辣,半點容不得。”
空氣幾乎要凝固一般。
又有一個人,唯唯諾諾上前,拿了珍珠就跑。
李萍兒氣得大罵:“全是沒良心的東西,滾,趕緊滾!”
“哼,李萍兒,現在你罵得厲害,以後只有羨慕的份。”
“都病成這樣,還指望她能好起來,能復寵嗎?”
“你們就跟著她受罪去吧!”
李萍兒氣得抓起掃帚要打人。
剩下的也就只有掌事姑姑,小順子,李萍兒和秋菊,以及喜兒和小桌子。
婉棠瞧著喜兒和小桌子,眉頭微微皺了皺。
“都起來吧!”婉棠說道:“以後都是自己人了,我定當將你們當做親人對待。”
【這下翠微宮的人分佈簡單多了,喜兒是皇后的人。倒是不會對婉棠出手。】
【可這小桌子沒道理留下來啊?難道說小桌子是真心想跟著婉棠的?】
【樓上可笑,沒看見小桌子是麗嬪的人嗎?麗嬪可是貴妃的人。】
【女主就是女主,這麼關鍵的地方,怎麼會放過?】
婉棠將冰冷漸漸地埋在眼底,面上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宮中肅清一下,反倒簡單許多。
婉棠舉著杆子,每抓到一隻蟬,便忍不住發出咯咯笑聲。
“妹妹好雅興啊,本宮日日伺候皇上,累得夠嗆。你倒好,抓蟬享樂,倒是清閒。”
許洛妍身著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髮間銜珠步搖隨著步伐輕晃。
婉棠眼底暗沉,卻也忙按宮規行禮,不冷不熱地說:“貴妃娘娘請留住,莫染上了病氣。”
“本宮聽聞妹妹染恙,特來探望。妹妹怎的如此生疏?”許洛妍丹唇輕啟,聲音如浸了蜜般甜膩,眼角卻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色。
隨行宮女手捧錦盒魚貫而入,將各類珍稀藥材在案几上一字排開,示威一般。
秋菊和李萍兒忙跪下行禮。
婉棠笑的敷衍:“貴妃娘娘從靜心堂修行歸來,臣妾如何敢高攀姐姐。”
靜心堂反思的事情,本就是許洛妍心中的痛。她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賤婢!”低喝一聲,怒斥道:“還敢提這件事情,本宮撕爛你的嘴。”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許洛妍如鯁在喉。
稍一提起,更是恨不得殺人。
李萍兒生怕婉棠受到危險,本能上前,擋在婉棠前面。
“滾開。”許洛妍吼了一聲。
李萍兒眼神堅定,站在婉棠身前就是不肯走,口中喊著:“貴妃娘娘息怒。”
“娘娘,她就是李萍兒。”采薇在旁邊小聲地說。
許洛妍正要打人的手收了回來,饒有興致瞧著李萍兒,臉上透著玩味的笑:“你就是?呵呵,讓人瞧著,也就那樣。”
說完之後,再看婉棠,冷笑著說:“本宮要的人,你也敢搶?蠢貨,在本宮手裡面是香饃饃,可在你手裡,這就是要你命的毒藥。”
“不見得。”婉棠直面許洛妍,冷笑著說:“姐姐不會忘了吧,要不是我,姐姐怕還得不到這個訊息。”
“一個被賜給太監的賤婢……”
“姐姐慎言。”婉棠嘴角上揚,不疾不徐地說:“景仁宮才剛剛下修好,難不成姐姐還想去靜心堂?”
“婉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許洛妍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婉棠緩緩道:“當然想,我還要活得好好的。”
“呵呵,那你還敢和本宮鬥?”許洛妍睥睨著她:“你配嗎?”
婉棠保持著微笑,一字一句地說:“至少如今鳳印已回到皇后娘娘手中,如今皇后娘娘身體康健,怕是不會再將這個機會讓給旁人了。”
“殺了你!”許洛妍語氣忽地加重,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