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如今的我活著和死了,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可為何有人偏要下手?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李萍兒在旁,忽地“啊”了一聲,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中滿是惶恐。
顫抖著聲音說:“難……難道是今日她們來……”
喜兒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怒吼一聲:“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萍兒臉上的表情,顯然是被喜兒嚇到了,緩緩將許洛妍來了之後的事情一一講述。末了,感慨一聲:“一聽說皇后身體康健,再不可能將鳳印拿出,就氣的要殺小主。”
“哎呀!當初皇上將小主交給皇后照料,被人毒死,皇后也難辭其咎,太陰毒了。”
喜兒反應過來了,衝著婉棠說:“此事事關重大,奴才去請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什麼請皇后,分明就是去給皇后通風報信了。】
【剛才僅僅只是婉棠的事情,就想找個人頂包。】
【威脅到自己真正的主子了,這下慌了,上心了。】
婉棠依舊做出不知情的模樣,反而還感慨著:“姐姐剛從靜心堂出來,怕是不會的。”
“更何況,姐姐也是敬畏皇后娘娘的,不應該……”
“很多事情小主有所不知,總之,一切有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他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匆匆行禮,掉頭就朝著翠微宮外跑。
喜兒猛地掙開束縛,像一頭受驚的野鹿般朝巷口狂奔而去。
他的腳步急促而凌亂,鞋底在潮溼的青石板上打滑,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
有人敢給嬪妃投毒,此事事關重大。
喜兒去的時候,正是晨昏定省的時候,大多數妃嬪都在。
不僅僅是皇上礙於情面,更多的還是想瞧瞧熱鬧,全都跟著來了。
翠微宮,烏泱泱一幫人,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婉棠臉上還有些蒼白,在李萍兒和秋菊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虛弱地行了禮。
只是沒想到,許洛妍和麗嬪也在,她們也來了。
人喜兒已請來了,接下來的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婉棠柔柔地跪在地上,翠微宮的所有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臣妾藥中被人投毒,實在是惶恐不安,這才驚擾了娘娘。”婉棠聲音淒涼。
蕭明姝被眾多妃嬪簇擁著,臉上的和藹之色。
還未開口說話,許洛妍已經先一步站在了皇后的前面,風頭直接蓋過皇后,開口說:“婉貴人,別的人也喝藥,都好好的,就你事多。我看你還是安分些,這般興師動眾,萬一將病氣過給了其他姐妹,且不是害了皇上?”
來的人分為兩派,一派樂於看婉棠的笑話。
另一旁不齒許洛妍的囂張,卻也看不上婉棠。
婉棠心中微涼,如此一看,也更加清晰。之前皇上的寵愛在無形之中,究竟給她樹立了多少敵人。以至於如今二十日不見皇上,還能讓人憎恨著。
婉棠不想其他,規矩行禮,依舊對蕭明姝說:“還望娘娘能明察秋毫。”
聽了這話,秋菊才趕緊將藥渣呈上。
蕭明姝身邊的白薇姑姑正要去接,卻被采薇拉住。許洛妍來了句:“婉貴人可有身體不適?中毒之相?”
婉棠搖了搖頭。
許洛妍問跪在地上的一眾宮人:“可是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給婉貴人藥中投毒?”
翠微宮的奴才們咚咚咚磕著響頭,迫不及待地喊:“娘娘,就算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許洛妍臉上全是不耐,擺擺手:“行了,婉貴人,你的確是病得不輕,竟這般胡言亂語。”
“既然沒有人給你下毒,這件事情就是你無中生有。”
“再說了,你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嗎?”
麗嬪甚至走到了婉棠跟前:“婉貴人就只會使用這些低賤的手段嗎?想要藉此引得皇上來看你,做夢!”
“如今,皇上和貴妃如膠似漆,早已經恢復當日恩寵。”
“婉貴人,你安安分分的在你翠微宮就好,何必蹦躂!”
一雙雙眼睛,如同利刃一般,肆無忌憚地落在婉棠的身上。
婉棠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地說:“臣妾就算死了,也不過如同鴻毛一般。可中毒的並非臣妾,而是臣妾親手養的兔子,團絨。”
婉棠說著,拿出了團絨的屍體。
所有人也紛紛探頭來看。
當看見只是一隻兔子死,表情更為精彩。特別是麗嬪,還以為有什麼證據,冷汗都冒出來了,沒想到僅此而已。
眼中登時有了火氣:“一個兔子死就死了,你還敢拿來汙了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的眼睛。”
“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輕,完全就是個失心瘋。”
麗嬪轉頭對許洛妍說:“還是快將這瘋子打入冷宮,免得衝撞了皇上。”
許洛妍囂張地回過頭,眼中也瞧不出有多恭敬,如同命令一般對皇后說:“皇后娘娘,下旨吧!”
“你就是太仁慈,才讓這些人越發的肆無忌憚。當初本宮管理後宮時,可從未出過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要是什麼貓貓狗狗的都要皇后出面,後宮事物繁忙,就算皇后你不眠不休,也處理不完。”
“再說了,皇后你的身體又差,忙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