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兒在旁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道:“小主,不,主子,走吧!”
“容統領到底是外男。”
婉棠苦澀一笑,就連李萍兒也覺得自己愛慕容若的美色嗎?
秋菊悄悄吐了吐舌頭,很明顯剛才她也看的有些痴了。
正要離開,手卻被許洛妍一把抓住,她憎恨的看向婉棠,聲音沙啞且低沉:“小蹄子,你以為你贏了我嗎?”
“也不想想,為什麼容若會來?”
“這一次,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婉棠神色淡然,回以微笑:“姐姐,你在說什麼呢?臣妾對皇上痴心絕對,這雙眼睛又怎麼會容得下別的男人。”
“裝!”許洛妍譏諷冷笑:“你看他時,魂都沒了。騙得了誰!”
“你對他的感情,可是相當深厚啊!”
的確深厚,那是恨不得他去死。婉棠冷漠的抽出自己的手,無所謂的笑:“姐姐還是留些精力去芙蓉宮折騰吧!”
“我累了十年,如今也倦怠了些,這悶熱的午後,最適合小憩了。”
婉棠在李萍兒和秋菊的攙扶下,昂首挺胸,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行宮最好的宮殿走去。
荷風御景宮。
竟搭建在荷花池的上,整個宮殿被荷葉包圍,空氣中全是清新淡雅的荷花香味。
哪怕是依靠在窗前,也能感受到荷葉連田田的美。
“真好看。”
“皇上是真疼極了小主,才會將這麼好的地方給小主住。環境如此高雅,和小主出淤泥不染剛好相配。”
秋菊甚是歡喜,忙開啟所有窗戶,真正的住進了畫裡。
李萍兒輕輕在秋菊頭上敲打一下:“傻丫頭,如今主子是嬪了,可不能叫小主。”
秋菊忙吐了吐舌頭:“曉得了。”
“主子,皇后娘娘派人送薰香來了。說是防夏季蚊蟲的,讓每個宮都點上。”
小順子在外面行了禮,手裡面捧著個盒子。
秋菊上前,忙點上薰香。
有一股淡淡的艾草香,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婉棠神經始終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此刻放鬆下來,才想起,太后當初說她身上臭,讓她換個薰香的事情。
婉棠面色沉重,上前仔細聞了聞薰香:“尋常驅蚊薰香都是艾草味,這香味,為何如此獨特?”
“主子,這可是皇后娘娘的恩寵。聽說是特地調配的,其中有不少名貴香料,也只有皇上寵愛的幾位才有。”小順子在旁說著。
婉棠面色更為凝重。
“小主,可有不妥當的地方?”李萍兒問。
婉棠想到李萍兒的身世獨特,還是讓旁人退出後,這才問:“萍兒,我知道你擅長薰香,你看看,我們用的薰香,含有什麼香料?”
“主子覺得,有人在薰香裡動手腳?”李萍兒驚詫。
也很快行動,取下一截剛送來的薰香,又急忙拿出一截從宮中帶來的薰香。
仔仔細細對比研究後,面色大變,顫抖道:“主子,兩種薰香,用的都是頂級的香料。”
“可在這這兩種薰香中,都有麝香。”
李萍兒臉上溢位細密汗珠:“主子,這樣長期聞著麝香,如何能有孕啊?”
婉棠心尖一顫,頓時冷笑出聲:“我算是明白了,為何這些年來,後宮之中只有皇后一人有孕。”
“皇后的皇子夭折後傷了身子,也只有住在皇后宮中的景嬪育有長公主。”
原來如此。
李萍兒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神越發慌亂,瞧瞧吞了口唾沫:“主子,這可如何是好?”
“萍兒,你可有辦法做出同樣的薰香,只是不新增這有害的東西?”婉棠問。
李萍兒認真的看向婉棠,重重點頭,如同誓言一般說道:“主子放心,奴婢定會護著主子周全。”
婉棠鄭重點頭。
晚宴之後。
婉棠走在湖心長廊上,池塘旁邊已來了不少妃嬪和命婦。到底是行宮最美的地方,都想來看看。
只是沒有邀請,也不敢輕易踏入荷風御景宮,只能遠遠地站在荷塘邊。
“你們聽說了嗎?王靜儀昏了好幾次,據說連續託了好幾位大臣,都不敢替她求情。”
“這婉嬪也真是厲害,王靜儀在我們中也是囂張跋扈數年,就連王妃對她也要讓個兩分。如今被一個洗腳婢害的奪走了所有誥命,不氣才怪。”
“我聽相公說,元帥掛帥,她兒子許墨為小將,驍勇無比,屢建奇功。為了嘉獎許家,一名誥命夫人的聖旨都擬好,就等著許家父子凱旋歸來,宣讀聖旨了。”
“她也是,但凡待人謙遜點。成了一品誥命夫人,哪怕是婉嬪見了她,也是要行禮的。”
“不管怎麼說,以後大家看見婉嬪都客氣點。”
婉棠依靠在長廊上,繁茂的荷葉遮擋著她的身影。她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外面卻瞧不見她的人影。
心中冷笑,這些命婦們看的還是不夠透徹。
【王靜儀囂張不過就是個導火索而已,他們怕是不知道,許承淵連連獲勝之後,竟敢用替皇上犒賞三軍。】
【來行宮前,皇上就摔了養心殿的硯臺。已是一忍再忍。王靜儀母女還敢一而再的提起許承淵,用許承淵來打壓後宮妃嬪。】
【朝中大臣人人心知肚明,這個時候替許靜儀求情,那不就是站隊許承淵,誰敢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