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七瓣蓮花沒入心口時,夜影突然暴起掐住唐冥咽喉。她的瞳孔變成詭異的銀白色,指甲縫裡滲出冰晶:“星軌……偏移了……”
影衛甩出三枚銅錢鏢釘住夜影衣襬,唐冥趁機翻身滾開,後腦勺撞在供桌腿上。供桌晃了晃,香爐裡積攢二十年的香灰潑了影衛滿頭滿臉。
“咳…解封儀式還帶咬人的?”唐冥揉著脖子上的指痕,“早說該給她戴個口枷。”
夜影突然劇烈顫抖,星芒從七竅迸射。密室四壁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星圖,某個角落裡傳出老舊的齒輪轉動聲。影衛抹掉睫毛上的香灰,青銅面具裂開道細縫。
石壁剝落的碎屑在空中凝成血字,唐冥盯著“蒼生劫”三個字,突然笑出聲:“我連丹房這個月的賬都算不清,你們讓我救世?”
夜影踉蹌著扶住供桌,指節按進陳年汙垢裡:“昨天你打碎兩個藥罐子,今天說要拯救蒼生。”她沾著香灰的睫毛顫動兩下,“挺合理。”
影衛突然掀開地磚,露出下面發黴的羊皮卷。當卷軸展開時,三人都愣住了——潦草的字跡旁畫著個歪歪扭扭的丹爐,旁邊標註“唐氏祖傳”。
“這畫得比我三歲侄兒還醜。”唐冥用腳尖戳了戳卷軸,“紫霞女帝的審美……挺別緻啊。”
夜影突然按住心口,星芒在皮下組成箭頭指向東南。影衛的銅錢鏢突然開始自轉,在青磚上劃出焦痕。
“客棧。”夜影說著突然踹開密室暗門,“我的桂花糕還押在掌櫃那兒。”
唐冥抓起供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汁水濺到剛浮現的星圖上。血字突然扭曲成個憤怒的顏文字,隨即消散在揚起的塵灰裡。
夜色漫過山洞裂隙,唐冥的指尖壓在夜影腕脈上。太虛神爐在丹田處緩慢轉動,丹火燎得他後背洇溼一片。
“忍著點。”他屈指彈開星璇石表面凝結的霜花,“這玩意比老陳醋還酸。”
夜影悶哼一聲,脖頸青筋突突直跳。星芒順著經絡遊走,在她鎖骨處烙出北斗凹痕。影衛突然甩出三枚銅錢鏢釘在洞壁,震落簌簌碎石:“西南三十里,葉家暗哨動了。”
紫金蓮花虛影暴漲,映得夜影睫毛投下細碎金斑。她忽然攥住唐冥袖口,指節因用力發白:“丹爐…要炸…”
“早讓你少吃甜食。”唐冥反手拍在她後心,丹火順經脈灌入。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洞頂垂落的鐘乳石齊根斷裂。
影衛的黑綾捲走墜石:“半刻鐘後換崗。”
夜影喉間溢位的血珠滴在星璇石上,石面浮起龍鱗紋路。唐冥突然抄起石塊在泥地上劃拉:“傀儡皇帝后頸的七星釘,和葉無雙血池裡的陣圖……”
“陣眼在觀星臺。”夜影喘著氣扯開衣領,新烙的星紋正滲出金液,“今晨巡邏隊換了帶硫磺味的火把。”
影衛忽然拋來塊焦黑的腰牌,邊緣刻著殘缺的“丙”字:“冷宮枯井撈的,和上次那具浮屍……”
“等等!”唐冥用劍尖挑起腰牌對著火光,“這劃痕像不像天絕劍的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