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站著幾個氣息淵深如海的皇室重臣,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都查清了?”老祖的聲音沙啞乾澀,字字都像是從石頭縫裡擠出來的。
“回老祖。”一位大臣躬身,“地脈魔氣的源頭,似乎牽扯到傳說中的地底魔巢。侵蝕速度比預估的快了三成。照這個速度,最多十年,皇城的護城大陣就會從根基被瓦解。”
“十年……”老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天庭那邊,怎麼說?”
“回話是,那位唐冥前輩,已經接了這事,不日就到。”
“嗯。”老祖點頭,沉默了許久,才再次開口:“此人,是客,也是……刃。”
“我等明白。”
“他來了,用最高禮節去待。他要什麼,只要不挖我皇室的根,全都滿足他。”老祖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嚴肅,“同時,你們要做的,不是試探,是觀察。”
“看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看他喜歡什麼,又討厭什麼。”
“我們請他來,是治病。但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副藥的藥性,究竟有多烈。”
“是!”眾臣齊聲應下,聲音沉重。
就在他們商議之時。
無人能察覺的皇城地脈最深處。
那濃得化不開的黑色魔氣,正像活物一樣緩緩蠕動。
它在啃食,一點一點,啃食著那條象徵皇室氣運的金色龍脈。
龍脈在哀鳴,聲音卻被厚重的地層死死隔絕。
偶爾,幾縷過於活躍的魔氣會順著地縫滲透上去,汙染地底的妖獸,甚至直接鑽出地表。
一支全副武裝的城衛軍巡邏隊,剛用符火燒盡了一頭從下水道里鑽出的變異魔鼠。
隊長抹了把臉上的黑血,看著地上那攤還在嘶嘶作響,腐蝕著石板的黑色液體,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個月第幾次了?”
“隊長,第十七次了。”旁邊的隊員聲音發苦,“而且一次比一次邪門。”
一股不祥的氣息,已經在這座繁華巨城的底層,悄悄瀰漫開來。
金碧輝煌的大廈,地基早已被蛀空。
紫微宮深處的密室裡,老祖正要再次開口。
突然,密室的石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因為恐懼和激動而變了調。
“老祖!諸位大人!”
小太監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激動而變了調,連滾帶爬地衝進密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天樞門外……天樞門外……”
老祖枯槁的眼皮猛地一抬,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說!”
小太-監猛的磕了一個響頭,尖著嗓子喊了出來:
“那位……到了!”
……
馬車依舊在那條由無數豪華座駕讓出的主道上,不緊不慢地行駛。
穿過巍峨的城門,皇城內部的景象,讓林霜的心神都為之震動。
天空之上,懸浮著一座座空中島嶼,仙霧繚繞,瓊樓玉宇在雲層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