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過獎了。”
坐在上首處的男子,年紀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
一襲黑底金紋長袍,頭戴金冠,眉目俊逸,卻又有些沉湎於酒色的荒靡味道。
但一舉一動間,仍可見到高手風範。
光是散發的氣息,便讓周圍的人戰戰兢兢,不敢小覷。
此刻他正在兩名美貌侍妾的服侍下,飲酒作樂。
聽見對方的誇獎,皇甫明抬起頭,頗有些漫不經心的一笑。
“師侄客氣了,年紀輕輕,就能坐上龍武衛統領這般位置的,可沒有幾個。”
雨拓子笑道,雖然他是皇甫明的師叔,但兩者交談時的語氣。
卻有些像是他這個做師叔的,在討好皇甫明。
“師叔過獎了,師侄敬你一杯。”
皇甫明哈哈一笑,彷彿對這樣的吹捧甚是受用。
舉起酒杯,朝雨拓子遙遙一敬。
在座的幾人,也配合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說起來,這次皇甫家主為何急於將師侄召回。”
“我等聽說,前些日子,先帝駕崩,新皇登基。”
“甫一上位,便迫不及待出手,翦除了許,丁兩大門閥。”
“師侄的迴歸,莫非與此事有關?”
放下酒杯後,另一邊,又有人開口道。
開口的人矮矮胖胖,穿著與雨拓子一樣的東林門長老服飾。
皇甫明聽罷,手中動作一頓,隨後放下酒杯,長嘆一聲。
“實不相瞞,這正是師侄臨走前,請師父准許,派兩位師叔前來協助我的緣故。”
顧允和雨拓子兩人交換一個眼神,臉上都擺出一副親和的笑容。
“師侄太客氣了,別說此番出來,掌門便特地交代我們,盡力相助。”
“就憑這同門之誼,若師侄有什麼難處,我等也必會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兩人的回答,皇甫明嘴角一絲轉瞬即逝。
轉眼間,臉上略顯愁容。
“實不相瞞,正如兩位師叔所看見的那樣。”
“數百年來,我十大門閥,對大乾皇室忠心耿耿。”
“皇甫家先祖,更是鞠躬盡瘁,嘔心瀝血。”
“可新帝上位後,卻總是懷疑包括皇甫家在內,十大門閥對皇室的忠心。”
“總是處心積慮,想要對十大門閥開刀。”
“許家,丁家也不過是前車之鑑罷了。”
看到皇甫明搖頭,雨拓子和顧允兩人面面相覷。
沒想到,他們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皇甫家對大乾皇室的忠心,別說前朝文武,就連我等武林宗門。”
“都是一一看在眼中的。”
“這新帝,想必是被身邊那些人,吹了耳旁風。”
“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之事。”
顧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是啊,師侄你身為龍武衛統領,平日裡面聖的機會,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若是好好勸諫陛下,莫要聽信他人讒言。”
“說不定,能夠勸得陛下回心轉意。”
雨拓子也跟著道。
熟料,皇甫明聞言,更是長長嘆口氣。
“兩位師叔有所不知,我在回京時,便接到訊息。”
“就連龍武衛也受到了陛下的猜忌,如今陛下正打算解散龍武衛。”
“另立其他禁軍,負責戍守皇城。”
聽完皇甫明的話,顧允兩人都深深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