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當空。
“喝!哈!”
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呼喝聲整齊劃一,帶著一股初生的銳氣。
十二人組成的護衛小隊,正頂著烈日刻苦訓練。
他們分成兩列,一列高舉木盾,一列緊握木劍,在葛瑞短促有力的口令下,反覆進行劈砍、刺擊與格擋的基礎動作。
汗水早已浸透他們的麻布衣衫,順著下巴不斷滴落,在被踩踏得堅硬如鐵的土地上洇出深色印記。
儘管如此,無人懈怠!
每一次刺擊都力求迅猛,每一次格擋都務求穩固。
雖然動作仍顯稚嫩,但眾人專注的眼神和逐漸凝聚的氣勢,已初具雛形。
陸曉站在新建成的二層木屋窗邊,目光沉靜地注視著下方的訓練場。
他對這支隊伍的進展頗為滿意。
五日來,聽過有人抱怨訓練太苦太累,抱怨教官過於嚴苛,但始終沒有一人退出。
這份堅持,已經勝過一切。
忽然,一捧晶瑩剔透的石榴籽遞到了他的嘴邊。
陸曉微微偏開頭,狐疑地看向湊過來的趙晚晚。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早已摸清了這位大小姐的脾性:
典型的欺軟怕硬。
在他和師母李愛香面前,乖巧溫順得像只家貓。
但在其他玩家面前,架子端得十足,訓起人來毫不客氣。
而且她骨子裡疲懶得很,除了陸曉親自交代的事務會盡心去辦,其他時候,哪怕東西在她眼前倒了,也休想她伸手扶一下。
眼下她突然獻殷勤,非奸即盜。
“有事直說。”陸曉問道。
趙晚晚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撒嬌的味道:
“陸曉,我看你樓下這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我能不能搬過來住呀?”
陸曉目光更加古怪,側頭瞥了她一眼。
“你別想歪了!”
趙晚晚哼了一聲,立刻解釋道,
“孫阿姨哪裡都好,就是睡覺總打呼嚕,我這幾晚都沒睡踏實。”
她說著,還配合地打了個小哈欠,做出一副憔悴的模樣。
“不行!”陸曉果斷拒絕。
“那……不讓我搬過來,你讓人單獨給我蓋一間總行了吧?”
趙晚晚退而求其次,眼巴巴地瞅著他。
陸曉依舊搖頭,語氣不容置疑:“讓你和師母住,首要是讓你晚上能就近保護她。你一個人搬出去住,算什麼?若有突發狀況,如何來得及?”
趙晚晚眼珠一轉,開出條件:“繼續住也可以,但你得給我一點補償!”
陸曉目光驟然變冷,落在趙晚晚臉上:
“趙晚晚,是不是這段時間我對你太過寬容,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撲通——
趙晚晚很自覺地跪了下去,動作絲滑。
嘴裡卻不肯服軟,嘀嘀咕咕地抗爭:“他們幹活都有工錢,為什麼就我沒有?我也為你做了很多事啊,我不服!”
陸曉:“……”
好傢伙,這是跪出習慣來了?
但心軟是不可能的。
“給其他人發放星幣,是因為他們要自己購買食物,購置必要的生活用品。”
他冷聲質問,“你呢?你這段時間,我買來的各種水果,沒進你肚子?知道這些東西在交易行裡值多少錢嗎?”
趙晚晚跪在地上,小聲辯解,底氣卻不太足:
“那是孫阿姨心疼我,主動給的,和你沒什麼太大關係吧?”
陸曉眼角微微一跳。
每次他給師母送點改善伙食的東西,對方總會笑眯眯地分給趙晚晚大半。
兩人關係處得極好,感覺把她當成了女兒在寵。
他盯著趙晚晚看了一會,沉聲道:“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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