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靜靜的聽著，只有筆尖划動記錄的沙沙聲。
鄭儀注意到，唐為民的眼睛始終盯著效率資料那一頁，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根據江東省氣象資料測算，本專案年發電量可達...\"
\"等一下。\"
唐為民突然舉手打斷，聲音並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為之一靜。
吳文韜皺眉：
\"唐處有什麼問題？\"
唐為民推了推眼鏡，語氣平和卻暗藏鋒芒：
\"我對這份技術報告的資料有些疑問。\"
他翻開面前的檔案。
\"第17頁的轉換效率資料，與我們專家組之前的測算結果相差了將近5個百分點。\"
李默然面色不變：
\"唐處長，我們的資料經過國家能源研究院嚴格驗證...\"
\"是嗎？\"
唐為民輕笑一聲，從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檔案。
\"可我這裡有份第三方檢測報告顯示，貴司上個月在試驗場實測效率只有18.9%。\"
會議室頓時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馬明遠眉頭一皺，正要開口，江雪卻突然抬頭：
\"唐處長，能否看看您手中的報告？\"
唐為民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將檔案遞了過去。
江雪快速翻閱後，轉向李默：
\"李總監，這確實是你們試驗場的實測資料？\"
李默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這個資料...可能有特殊原因...\"
會議室的氣氛也隨之變的緊張。
鄭儀緩緩站起身，聲音清晰而沉穩：
\"各位領導，關於資料差異，我這裡有一份說明材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唐為民眯起眼睛：
\"哦？鄭科長有什麼高見？\"
鄭儀走到臺前，將隨身碟插入電腦。
投影畫面切換，顯示出國家能源研究院的公函和一系列原始實驗記錄。
\"經核查，新誠集團的試驗場資料被人為篡改。這是昨天從他們實驗室伺服器恢復的原始資料，與彙報材料完全一致。\"
\"什麼？資料被篡改？\"
\"誰幹的？\"
唐為民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鎮定：
\"鄭科長，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鄭儀沒有理會，繼續操作電腦。畫面切換到一段影片，張維在鏡頭前承認受人指使修改資料的自述。
\"這是新誠集團技術副總張維的認罪影片。\"
鄭儀環視全場。
\"他供認收受他人賄賂，刻意壓低實測資料。\"
唐為民猛地站起來：
\"這影片真實性存疑！鄭科長，你擅自調查企業內務，程式合規嗎？\"
鄭儀早有準備：
\"程式問題請馬處長說明。\"
馬明遠立即接話：
\"本次調查是應王部長批示，由我帶隊進行的合規檢查。\"
他亮出一份加蓋公章的檔案。
\"所有程式均有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