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此話一出,引得在場眾人的認可,就連蕭斷嶽也忍不住連連點頭,面露讚許之色。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楚驍,你這未免有些太想當然了!”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向廖啟。
只見他緩緩起身,開口說道:“你想分發田地,我廖啟贊同,畢竟這是惠及民生的好事。”
“可你又說分發軍餉,擴編軍隊,我覺得這有些不太現實!”
“咱們的確是攻下了縣衙,也的確是撈到了一些好處,但是所有銀兩加在一起,總共也不過只有兩萬兩銀子。”
“前天夜裡咱們在聚賢樓論功行賞,已經花出了一萬五千兩,剩下的還需修繕被你砸壞的吊橋絞盤,還要留一部分用作軍餉,剩下這點銀子怕是也只夠軍隊日常開銷,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廖啟這話說起來有些刺耳,彷彿是將絞盤被毀,需要修繕的責任推卸到了楚驍的頭上。
可那日如果不打碎絞盤,放下吊橋,李鐵山又如何帶領軍隊長驅直入?如何借計謀瓦解守城將士們的信心?
但楚驍也知道,自己不能與之爭辯。
一旦爭辯,勢必會落入對方的圈套,到時對自己推行計劃反而不利。
畢竟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而不是隻知道爭吵的參謀。
楚驍深吸口氣,開口說道:“銀子不會從天而降,田地也不會被拱手相讓,既然軍中可以用於預支的軍餉不夠,這個問題就交給我來解決吧,十日之內,我一定讓那些鄉紳們將手中田地連帶著軍餉一併奉上……”
會議結束,眾人各自離去。
那幾名校官聽從廖啟的命令,隨其一同來到住處。
關上門後,廖啟面容冷峻地對他們問道:“一個個都喪著臉幹什麼?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啊!”
聞得廖啟此言,一名校官忍不住說道:“啟哥,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非要答應李頭兒分發田地?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從中收益,單單是那個姓楚的昨天殺了咱們兄弟,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咽,李鐵山這是擺明了要偏袒那個姓楚的小子,現在和他對著幹,絕沒咱們的好果子吃!”
廖啟說到此處,搖頭輕嘆:“我和他李鐵山共事這麼多年,到頭來我的話竟然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有分量,真是可悲啊!”
“是啊,那小子擺明了不給咱們面子,他甚至連你都不放在眼裡,你為什麼還要幫他?你這不是熱臉貼……”
這名校官快言快語,髒話險些脫口而出,直至他意識到了錯誤,這才連忙閉嘴,同時怯生生看向廖啟。
“說啊,怎麼不把話說完?你不就是想說我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嗎?”
“你們這群人啊,簡直愚蠢透頂!”
“如今李鐵山有意放權給楚驍,咱們現在就要趁此時機為自己謀劃出路。”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水攪渾,趁此機會多撈些好處,日後若是這軍營容不下咱們,咱們也能立起爐灶,總不至於看他的臉色,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清楚,你們真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