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頓時亮了幾分。
他記得這小子，昨天才來過，還說要弄梅花鹿和飛龍。
這才隔了一天，就送貨來了？
“小子，你…你真弄到了？”大爺臉上，帶著幾分不信。
這速度，也太快了點。
梅花鹿和飛龍那玩意兒，可不是大白菜，說有就有。
趙強也不多說，只是笑著掀開了小推車上，蓋著的破舊苫布一角。
“大爺，您瞧瞧。”
苫布下，那頭完整的梅花鹿靜靜躺著，漂亮的皮毛，在晨光下泛著光澤。
旁邊，兩隻羽毛鮮亮的飛龍，也捆得整整齊齊。
真傢伙！
門衛大爺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我的乖乖…還真是啊！”
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看向趙強的眼神，徹底變了。
這小子，真有兩下子！
“行，小子，你等著！”
大爺小心地把那隻肥野兔，放回傳達室的桌上，像是生怕它跑了似的，然後一拍大腿，“我這就去，給王掌櫃送信兒！”
他不再遲疑，轉身就急匆匆地，往食堂裡面跑去。
……
紅星食堂二樓。
王青福那間，不大的辦公室裡。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上，指間夾著一支大前門，青煙嫋嫋。王青福的嘴角噙著得意，眼神都比平時亮了幾分。
就在昨天，那對從趙強手裡收來的熊掌。
在招待宴上，可是出盡了風頭。
讓他在領導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臉。
領導當場，就對他讚不絕口，拍著他的肩膀，說他“會辦事，有路子”。
臨了，領導還特意叮囑。
下週招待外賓的任務至關重要，關係到臉面問題。
讓他務必上心，絕不能出半點岔子。
一想到領導，那滿意的笑容，和器重的眼神。
王青福心裡，就跟喝了蜜似的甜。
“咚咚咚。”
一陣有些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王青福的回味。
“進來。”
他清了清嗓子，恢復了平日裡，掌櫃的沉穩派頭。
門被推開。
探進來的，是看門老張，那張佈滿褶子的臉。
“王掌櫃，”老張語氣裡，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興奮，“那…那個送山貨的小夥子，又來了！”
“說跟您約好了，給您送東西來了！”
“哪個送山貨的？”王青福眉頭微微一挑，一時沒反應過來。
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是說…趙強？”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吧？”王青福心裡直犯嘀咕，“那小子，前天才從我這兒走的，滿打滿算也就兩天功夫。”
“梅花鹿角，活飛龍…那可都是，山裡頂尖的稀罕貨。”
“他能這麼快，就弄到手？”
這速度，簡直比變戲法還邪乎！
王青福臉上那點笑容，瞬間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錯愕。
和一絲，難以名狀的期待。
他可清楚得很，那些東西有多難搞。
當初他提出那些要求，一半是真需要，另一半也是存了心，要考較一下那小子的本事。
甚至已經做好了，他空手而歸的準備。
難道…那小子，真有通天的能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