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志，您醒了嗎？王掌櫃請您下去用早飯呢。”
門外，傳來服務員清脆的聲音。
趙強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翻身下床。
宿醉的感覺不算太好，但他精神頭還行。
麻利地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了一下，跟著服務員下了樓。
一樓大堂，靠窗的一張桌子旁。
王青福已經神采奕奕地，坐在那兒了，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趙強兄弟，醒啦？”
“昨晚睡得可好？”王青福熱情地招呼道。
桌面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飯：金黃的碴子粥熬得粘稠，炸得酥脆的油條，幾碟爽口的小鹹菜，還有兩個流著紅油的鹹鴨蛋。
這年頭，能吃上這樣一頓早飯，那可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
趙強聞著香味，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他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下：“多謝王掌櫃款待，睡得挺好。”
他拿起一根油條，蘸了點鹹菜，吃得津津有味。
這滋味，比他平時啃的乾糧，可強太多了。
“兄弟，你那手捕獵的絕活，哥哥我昨晚回味了一宿，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王青福一邊給趙強夾鹹鴨蛋，一邊由衷地讚歎，“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王青福在這安嶺地面上，也混了幾十年。”
“但像兄弟你這樣，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神技的，真是絕無僅有！”
“鳳毛麟角啊！”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帶著幾分試探，和期待：“兄弟，我這兒還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哥哥這個忙。”
趙強喝了口粥，抬眼看向王青福：“王掌櫃但說無妨。”
王青福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是這樣。”
“我認識一位，非常重要的外賓，他對咱們這兒的虎皮，特別感興趣。想弄一張，回去當裝飾。”
他眼神灼灼地看著趙強：“兄弟，這老虎…你能弄到嗎？”
老虎？
趙強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上次。
跟那頭黑瞎子，搏命的驚險場面。
老虎可比黑瞎子，兇猛多了，那玩意兒，是真正的山林之王。
一個不小心，就得把小命搭進去。
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心裡快速盤算著風險，和收益。
這活兒，不好接。
王青福見趙強面露沉吟，也知道這事兒難度極大。
沒再催促。
只是緊張地，等著他的答覆。
片刻之後，趙強抬起頭，臉上恢復了平靜。
“王掌櫃，”他緩緩開口，“老虎這東西，可遇不可求，而且兇險萬分。我只能說，我盡力去山裡碰碰運氣。”
“不過…”
他話鋒一轉，“這價格嘛。”
“恐怕要比尋常山貨，高出不少。”
他得把醜話說在前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王青福一聽，趙強沒有一口回絕，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連連點頭，“只要兄弟你肯出手，價格，絕對不是問題！”
“咱們一切都好商量！”
有門兒就好！
趙強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飯，他便起身告辭：“王掌櫃，那我先回去了。”
“有訊息，我會盡快通知你。”
他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獵虎，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