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聽了楊凡那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更加一頭霧水了。
在他看來,信裡寫得清清楚楚,糧官貪汙,怕被查,毒死人再自殺,這不是畏罪自殺是什麼?
“楊大哥。”鄧玉小心翼翼地問,“您為什麼還這麼說啊?那糧官不就是畏罪自殺嗎?”
楊凡收起冷笑,看向鄧玉,眼神帶著一種揭露真相的冷峻。
“鄧玉,你想想。”他語氣平靜。
“憑一個糧官,能挖出這麼長的地道嗎?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麼多糧食一車一車地運出去嗎?他哪兒有這個本事?哪兒有這個權力?”
“而且,他都毒死了所有知情計程車兵,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死無對證了。
這種時候,他完全可以帶著偷來的糧食遠走高飛啊,他為什麼要畏罪自殺?這不是明顯不合常理嗎?”
鄧玉聽著楊凡的話,腦子慢慢轉過彎來。
是啊,一個糧官,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和權力?
而且都敢把知道內情計程車兵毒死了,完全可以跑了,為什麼要自己死?
這確實說不通!
鄧玉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明白了糧官根本不是自殺!
楊凡接著說:“那個糧官,不過是被人推出來背鍋的罷了。”他眼神冰冷。
“真正的幕後黑手,殺了他滅口,然後偽造了這封遺書,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身上,矇混過關。”
他頓了頓,“那些守衛糧倉計程車兵,估計也多少知道點什麼,或者他們礙事了,所以也被一同毒死了。”
聽到這裡,鄧玉心裡頭湧上一股寒意,連守衛計程車兵都被毒死了,這手段太狠了!
他犯了難:“楊大哥,可是,眼下知情的人都死了啊,那個糧官死了,士兵也死了,這案子無從查起了啊!”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被那些碩鼠徹底斬斷了。
楊凡看著鄧玉那副犯難的樣子,卻笑了笑。
不是那種冷笑,而是一種帶著自信的、讓人心裡踏實的笑。
“知情人死了,但線索不會完全消失。”他聲音平靜,帶著一種掌握全域性的力量。
“案子還得繼續查,我有辦法。”他沒有解釋是什麼辦法,但他眼神裡帶著一股子勢在必得的決心。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進了大堂,臉上帶著焦急和不安。
“報告楊將軍!”士兵跑到楊凡跟前,聲音帶著顫抖,“伙房那邊來報,城裡僅剩的野菜糊糊,最多隻能撐三天了!”
三天!
聽到這個訊息,楊凡的臉色猛地一變,心裡湧上一股巨大的緊迫感。
三天,城裡五千守軍,加上城裡不知道多少捱餓的百姓,只剩下三天的口糧?!
玉門關是什麼地方?!那是大齊的門戶,是防衛胡人最重要的城池。
要是士兵沒有飯吃,餓得渾身沒力氣,士氣全無,怎麼打仗?怎麼守城?
別說戰鬥力提不上來,餓極了還容易譁變,一旦玉門關出現點兒問題,胡人們抓住機會,就能攻破這裡,長驅直入!
到時候,大齊國將面臨巨大的危機,胡人騎兵甚至能一路殺到國都,時間不多了!
楊凡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他必須立刻找到糧食,找到那些碩鼠!
線索雖然斷了,但報告糧食的軍需官、記錄糧草進出的文書、負責分發糧草的環節總會有蛛絲馬跡,那個糧官的死也肯定會留下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