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娜兒，你怎麼樣？”
陳凡緊緊抱著她。
懷中溫軟的身軀，輕得像一片羽毛，沒有絲毫重量。
觸手所及之處，肌膚微涼，失去了往日的溫度。
古月娜虛弱地抬起眼眸，看著陳凡自責的臉，蒼白的唇瓣微微牽動，露出安撫的淺笑。
她抬起手，費力地撫上陳凡的臉頰，指尖輕柔。
“我沒事，只是有些脫力罷了。”
她的聲音很輕，依舊溫柔。
“只是脫力？”
陳凡根本不信。
本源精血，那是魂獸一身修為的根本，是生命的核心！
她怎麼可能只是脫力這麼簡單！
“獻祭魂獸本就沒有風險，我最多隻是有點痛苦而已，我一個魂師修煉時吃的苦也不少，還怕這個？”
陳凡說道，他心亂如麻。
看著少年眼中的痛苦，古月娜只是更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蛋，一字一句，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之前吃了很多苦。”
“為了七寶琉璃宗，為了寧榮榮……”
“可沒有誰規定，一個人能吃苦，就一定要吃更多的苦。”
“我想讓你以後都能輕鬆些，能一直開心。”
“你已經很辛苦啦。”
“讓我給你分擔一點點吧。”
“啊？”陳凡瞬間僵住，有些發愣。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別人而戰，為宗門，為了責任。
陳凡習慣了把所有的重擔都扛在自己肩上，習慣了咬著牙，默默承受。
他不能寧叔叔失望，榮榮還需要他照顧。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你不必再吃苦了。
也從未有人，會為了讓他“輕鬆些”，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就連穿越前……
作為一個普通人，也不會有人說，少吃點苦吧，陳凡……
他緊緊握著古月娜的手，視線在一瞬間變得模糊。
淚珠從眼角滑落，滴落在少女潔白的手背上。
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
淚水奪眶而出，無法抑制。
古月娜看著他落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用指腹輕輕擦去陳凡臉上的淚痕。
“你別哭呀。”
“你一哭，我會心疼的。”
陳凡猛地吸了口氣，試圖止住淚水。
“我不哭……”
“我不哭……”
陽光，靜靜地灑在林間空地。
少年懷抱著少女，這一幕靜謐而溫暖，宛如一幅被時光定格的絕美畫卷。
銀色的長髮鋪散在他胸前，宛如流淌的月華，襯得少女的睡顏愈發聖潔安詳。
與此同時。
陳凡的精神之海內。
天夢冰蠶瑟瑟發抖，龐大的身軀縮成一團。
“不要！哥錯了！哥不敢了！”
“哥再也不試探陳凡的精神世界了！”
“饒命！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