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耽擱了大事,難不成你想讓我陳家數十口都跟著一起陪葬?”
看著身前執拗的錘頭,陳迎新一同老虎殺威棒,先是一頂斗大的帽子扣下來,壓的他說不出話來,說白了就是嚇唬。
若是換成旁人,恐怕還會疑心一二。
不過錘頭腦子裡都肌肉,忠心自然沒有二話,就是這腦子差點意思。
陳迎新閉著眼,琢磨著事情的可行性。
兩個小時候,長安城遙遙在望。
黑夜中的城市如同猙獰的野獸一般佇立在院方,早在接近長安城的時候,陳迎新就探著腦袋遙看著這一座黑夜中佇立的城市。
三千年前的長安啊,若是有史學家蹦出來,恐怕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可惜,馬車在臨近城門的地方被攔住了。
因為實行宵禁政策,長安城的大門早就關閉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後世中的長安號稱不夜城,但三千年的長安卻遠遠無法做到家家戶戶夜不閉戶,當然這也跟宵禁的政策有關。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自夜晚城門緊閉後,宵禁嚴苛,但卻並非完全禁止,若有婚喪嫁娶,能手持相關文牒還是能夠通行的,否則一旦犯夜將會受到仗二十的刑罰,不可謂不嚴苛。
相關文牒,陳迎新是沒有的。
不過他有皇榜。
城牆根下,剛掀掉的皇榜還熱乎,守城門的大將不能不認識。
進了長安城,一路暢通無阻,而陳迎新沒有直接進皇城,以他子爵孫子輩的地位還不配進入皇城,若是仗著皇榜強進,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陳迎新可沒昏頭道直接硬闖,那樣的話,天知道近日嚴重睡眠不足的李二會不會龍顏大怒,直接噶了自己。
他去的地方是平康坊。
唐代的長安結構以坊為主,將偌大的長安城紛呈密密麻麻的一個個小區域,方便管理,正常來說,就好比是後世裡一個個實行封閉管理的小區,若無憑證,不可擅自通行。
而平康坊卻是位於皇城最近的坊。
通俗易懂的講,這裡也是長安城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青樓坊。
而陳迎新等人來到的地方正是教坊司。
說實話,陳迎新也很想見識一下古代的青樓,這其實放哪個男人身上都差不多。
不過……
“陳公子,可是有日子沒見了,秋香前兩日還埋怨媽媽,說公子你忘了教坊司的大門朝哪裡開。不知道趴在了那位紅倌人的秀榻上。”
“快,快,裡邊請。”
剛下了馬車,眼力不錯的老鳩就湊了上來,撲滿了白粉的臉上,一笑起來就簌簌的往下掉。
秋香?
感情他媽的還是熟客?
陳迎新一怔,隨即緩過神來哈哈一笑,開口道。“怎麼會,本公子忘了誰也不會忘了秋香啊。不過今日便算了,今日本公子有要事要辦,給我在大廳裡找個大茶圍的地方,莫要拿那些下三濫的地方糊弄本公子。”
說著,陳迎新熟稔的在老鳩的胸口掏了一把,一塊碎銀子丟了進去。
老鳩的臉上都咧出了一朵花,忙不迭的點頭。
很快,幾人在一處小院裡落座,陳迎新目光一掃,便發現小院中正在打茶圍的不少,其中不乏一些書生名士,甚至有幾人氣度卓絕,想來是王公貴胄了。
半個小時後,人越聚越多。
陳迎新朝著錘頭和女扮男裝的子憐點點頭,隨即錘頭站起身來,握緊了拳頭,猛的朝著陳迎新的臉上輪了過去。
砰!
陳迎新鬧了個烏眼青。
“陳兄這是何意,我與你說之事,長安城人盡皆知,黎民百姓均可以作證。蝗災來勢洶洶,席捲關內,眾口鑠金,難道你還想矢口否認不成?”
“陛下雖仁德天下,某絕不信蝗災會與陛下有什麼關係,但災情來勢洶洶,滿朝文武竟不能拿出一個章程出來,你又有何德何能,揭下皇榜。”
子憐杏眼圓瞪,聲音放的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