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敵人?”
吳聖安眉頭一簇,手中的匕首漸漸放下來。
“你覺得我父王是你敵人?”
當吳聖安說出此話,林策嘴角微微一抽,看來這小子是已經相信了自己說的話,他只是需要更多的證據來告訴自己這是事實。
林策見狀便知道此事十拿九穩了。
雖然他是胡亂猜測,但從吳聖安的表情來看,西南王早就準備造反。
這件事情板上釘釘,那他正好可以順勢從中作梗。
成王敗寇,不論手段,只論結局。
“許多人都在猜測,我林策來汴京,是否為了漕運案。”林策緩緩開口,不急不緩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只見他清酒下肚,便作出吐露真言的表情。
“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為了漕運案而來。”
吳聖安嘴角一撇,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此時林策繼續道:“當年負責漕運案的主審,便是苟淮,因而我進入文淵閣,目的就是蒐集此人的罪證,另外當年的漕運案,疑點重重,有一點不知你可曾發現。”
“從江南道運往汴京的五百萬石糧食,一夜之間消失。”
“有誰有如此能耐,搬空這麼多的糧食而不被人發現?”
林策淡淡的說著,眸中閃爍一片精光,吳聖安也沉思起來,他伸手摩挲著下巴,似乎有了懷疑物件。
當年的漕運案,乃是從江南道裝船,沿著京南大運河一路北上。
其中總共五百萬石糧食,三百萬兩白銀,沿途需要經過四個停靠點,每一個停靠點都會更換一批船上的看守,並且當場抽驗其中的糧食和白銀。
一路上都沒有問題,但當船隊到了汴京以後,這才發現糧食不翼而飛,白銀也變成了錫塊。
如此種種,疑點重重。
汴京刑部官員為此忙了小半年,最終都沒能得到結論,這才引來皇帝暴怒,徹底點燃火藥桶。
“林兄,你就直說吧。”吳聖安想不通,苦澀著搖了搖頭。
林策微微一笑,吐出幾個字來。
“四大停靠碼頭之一中,洪原始碼頭外有一縣,名為龍衛縣。”
“裡面大部分,都是邊軍退伍之人,大多曾在北部邊境效力,他們的將軍便是陸擎蒼。”
“漕運船隊只會在洪原始碼頭停靠一天,並且當日抵達便會有人交接,翌日才會有新的駐守上船,這中間有一夜的時間可以活動,軍伍出身之人,只要人數夠多,一夜搬空這些東西不在話下。”
林策說完,吳聖安便眼前一亮。
他一拍大腿,“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果然林兄聰慧過人,一眼便洞悉了漕運案其中的疑點,但那鎮北侯又憑什麼這樣做?”
朝廷刑部無數刑偵高手,他們都調查不出的事情,林策能看透?
林策笑著搖頭,淡漠道:“我若是知道,我還在這裡幹嘛?直接告御狀不就行了?”
前世他調查到龍衛縣,便遭到了苟淮和陸擎蒼的聯手攻擊,七大高手相繼而來,追殺林策和蘇南喬,最終害的他們兩人身死。
這一世林策不但要報仇,也要弄清楚背後的真相。
不管是苟淮還是陸擎蒼,他們真沒有理由對林家動手,林相在位時,他是最支援陸擎蒼的人,每每朝廷中有人抵制往北邊輸送軍餉糧草,都是林相一人抗下所有,力排眾議給陸擎蒼支援。
但最終這位鎮北侯卻成了背後捅刀子的人。
“可是這和我要被刺殺有什麼關係?”吳聖安還是沒弄明白,繼續問道。
林策嘴角一撇,吳聖安究竟是怎麼從汴京活下來的?
他腦子真就這麼不好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