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汴京府尹,包不同算是正三品大員了。
這可是汴京城的府衙,皇帝腳下的大官!
紅衣捕快確實身份特殊,但說到底,還只是個捕快,在別的衙門或許能算是特殊存在,但這是在汴京府尹,他包不同坐堂審案,鍾振山在這裡叫囂算什麼?
只見鍾振山臉色一變,他也意識到了不妙。
自己似乎有點喧賓奪主了。
“包大人,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嫉惡如仇,實在是有些剋制不住了。”鍾振山連忙為自己解釋道。
但是包不同卻笑眯眯的盯著他,並不說話。
反而林策開口了:“剋制不住就滾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汴京府尹呢。”
這話殺人誅心,擺明了就是挑撥包不同和鍾振山。
誰都能聽出來,但這就是陽謀,畢竟鍾振山確實是有錯在先。
“包大人,屬下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請您明鑑。”
這種情況下,鍾振山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用,乾脆把心一橫,雙手抱拳然後退在一旁。
包不同笑了笑,他似乎並不責備鍾振山,只是靜靜的看向林策。
他當然認識林策。
堂堂前相爺之孫,包不同為官多年,當然知曉,只是他沒想到鍾振山竟然有膽子把這位抓來,這是鍾振山犯的最大的錯誤!
“林公子,你爺爺近來可好啊?”包不同笑著走到林策身邊,他諂媚的樣子哪裡有正三品大員的氣勢。
這分明就是在巴結林策嘛。
“你們糊塗啊,怎麼能給林公子戴鐐銬呢!趕緊給我解開!”
包不同大聲喝道。
一個紅衣捕快想要上前,但是卻被鍾振山攔住。
他有些不滿的說道:“包大人,罪犯已經被抓,您只需要審理就行了,到時候給他定個罪,我好把他送往地牢!”
此話一出,府衙內的氣氛好像是僵持了下來一樣。
“你這是在命令本官嘛?”包不同笑眯眯的說道,他走到鍾振山面前,這人是真的蠢,愚蠢至極!
剛才難道他沒看出自己很生氣嗎?
竟然還敢當庭命令自己。
這府衙內,究竟是誰說了算?
區區一個紅衣捕快罷了,竟敢私自做主。
鍾振山臉色鐵青,他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那王念乃是他的妹夫,如今王念被打,他自然是要為之出氣,所以才會有這麼著急的想法。
此刻包不同一甩衣袖,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隨後猛然一拍驚堂木。
“升堂!”
一聲令下,四周的紅衣差役全都走了上來,站成兩列。
“堂下何人,有什麼冤屈,速速說來!”
包不同一臉的嚴肅表情,不等鍾振山開口,林策便當即說道:“大人,我要告這位紅衣捕快,他濫用刑罰,私自將朝廷命官捉到了此地,更是妄言要將我定個死罪,實在是目無法紀!”
聽聞此話,王念和王圭抬起眼,他們沒想到林策這時候還敢反告一手?
鍾振山也是一臉驚奇,這林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哦?此事怎講?”包不同當即便好奇的問道。
林策嘴角一勾,他直接看向王念王圭二人。
“這兩人被打,他們無賴說是我乾的,這位捕快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我捉拿,還是從文淵閣捉來,全然不顧及我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