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朝會就此散去,皇帝怒髮衝冠,直奔後宮。
臣子們全都沉默以對,回去的路上都不敢和人結伴而行。
出了宮門,李景春剛準備上馬車,卻見到工部的趙承德走來。
“李大人,聊兩句?”趙承德笑呵呵的說道,今日他心情很好。
陸擎蒼死了,死的太好了!
林策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一次北上竟真的幹掉了這個心腹大患。
“趙大人,上來吧。”李景春指了指自己的馬車。
他是文淵閣大學士,或許手中實權沒有趙承德多,但官位卻比趙承德大。
後者也不墨跡,直接上了馬車。
此行兩人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富貴樓。
這次自然是趙承德買單,他身為工部侍郎,手裡權力不小,能撈的油水自然也多。
兩人坐下,讓侍女上了三壺酒和一些菜食,便讓她們關閉房門盡數離開。
“我得敬李大人一杯。”趙承德哈哈大笑,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四個字,大仇得報。
“趙大人,按理說我和你不熟才對,你請我吃頓飯,隨便找個館子就行,何必來富貴樓?”
“你有喜事?”
李景春明知故問,他早就知道林策和趙承德走的很近,現在趙承德又如此高興,應當是林策幫趙承德辦了一件大事。
“哈哈哈,喜事談不上,但確實很高興。”
趙承德毫不遮掩,“李大人今日的奏報,實在是讓我開心,原本我打算將此事埋在肚子裡,但陸擎蒼都已經死了,我也就不藏著了。”
“我和陸擎蒼有仇,並且當年我的髮妻,便是死在了陸擎蒼手中,甚至此事,還和漕運案有關係。”
李景春聞言,兩隻眼睛瞪大,死死盯著趙承德。
他臉色變化了一番,隨後又恢復平靜道。
“趙大人說笑了,這種事情可不要隨意拿出來說,尤其是涉及到漕運案。”李景春對此諱莫如深,根本不敢隨意接話。
但趙承德卻已經把李景春當成了自己人。
在他眼裡,李景春乃是林策的舅舅,那就是自己人啊。
當年雖然林家的漕運案沒有牽扯到李景春,李景春也表現出和林家切割的意思,但總體來說,李景春還是被打上了林系的標籤。
“李大人你這就見外了。”
“我和林策不是外人,他已經查到了漕運案和陸擎蒼有關係,因此他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趙承德難得的和別人坦誠相見,現在是無比輕鬆。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李景春不會那麼輕易卸下防備。
“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去找薛禹章?”李景春問道:“世人都知道,薛相乃是林相的弟子,他才是真正的林系。”
“而我?我從一開始就被林系打壓,甚至到現在都不怎麼往來,你將此事告訴我,是何用意?”
趙承德聽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只見他淡笑道:“我不信任薛相。”
“一個能在漕運案風波後,竟然屹立不倒的林系成員,他縱然再有本事,那也一定出賣了林家,換取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