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眼神冷了下來。
單位裡的同事都知道沈母生病住院已經有一年多,只有楊縣長問過兩句。
單位的同事們更不會不打招呼就上醫院拜訪。
“爸,那人叫什麼名字?”
“這個……好像姓王,長得挺白淨。”
“你媽說他人挺好的,還問你什麼時候帶回家吃頓飯。”
沈父壓低聲音:“還有,水果籃裡還有張信封,裡面有五萬塊錢,我沒動。”
沈風心中已經有了數。
姓王,還知道沈母生病,除了王遠峰的兒子王麟還能有誰。
“爸,你以後不要什麼人都往家裡領,特別是自稱是我同事的人,知道嗎?那些錢你退給人家沒有?”
沈父有些慌亂:“我,我還沒來得及退呢,我這不是先問問你嗎?”
“爸,你聽我說,那些錢你絕對不能收,明天一早你就把錢退給那個人,就說我不會見他的,知道嗎?”
沈父應了聲:“好,好,我明天一早就把錢退給他。”
沈風結束通話電話,冷意在眼中一閃而過。
王遠峰倒了,他的兒子王麟還想來拉攏他,這群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五萬塊錢不過是王麟的投石問路,看他這個秘書值不值得投資。
沈風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他走到窗前,拉開百葉窗的一條縫隙。
政府大院裡空無一人,但就在圍牆外的馬路邊,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車燈熄滅,車窗一片漆黑,似乎是有人坐在駕駛座上。
沈風回到電腦前,加快了資料整理的速度。
半小時後,他將列印好的檔案裝進公文包,清空電腦瀏覽記錄,然後關機。
經過保安室時,值班的保安正打著瞌睡。
沈風敲了敲窗戶:“張師傅,我走了。”
老張猛地驚醒,“哦,沈秘書,這麼晚啊,還不走嗎?”
沈風笑了笑:“我留在這裡加班,我就和你說一聲。”
“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在大樓附近轉悠?”
老張揉了揉眼睛,“你這麼一說……前天有個男的來問東問西,說是來找人的,但又不說是誰。我讓他登記他也不願意,就打發他走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啊。”
沈風走出政府大院,特地攔下一輛計程車,給師傅塞了兩百塊錢。
“師傅,麻煩你繞遠路去嘉興小區。”
回到公寓,沈風將門反鎖,又檢查了窗戶。
確認安全後,他才將公文包裡的檔案拿出來,藏在了書架後面一個隱蔽的暗格裡。
這個暗格是他搬進來時自己做的,連江曉悅都不知道。
想到江曉悅,沈風的眼神暗了暗。
分手已經一週了,那個女人還在不斷打電話、發資訊,甚至找到他公寓樓下,直到他威脅要報警,騷擾才停止。
第二天清晨,沈風比平時早了一小時到達辦公室。
他需要趁著人少時查閱更多資料。
政府檔案室裡存放著歷年專案的原始檔案,雖然大部分已經電子化,但有些細節可能只在紙質檔案中有記錄。
檔案室管理員老李剛開啟門,就看到沈風站在門口,有些驚訝。
“沈秘書,這麼早啊?”
沈風出示了楊縣長遠端籤的紙質查閱申請。
“有個緊急材料需要查,楊縣長說查閱申請之後再補上。”
老李帶他進入檔案室,“需要哪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