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同志啊,”
張建峰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聽說,你把西葫鄉……哦不,是黃凌村的村長鬍大海給抓了?”
“張市長,糾正一下錯誤。不是我抓的,是市公安局依法辦案。胡大海涉嫌誣告陷害、提供偽證,嚴重干擾司法公正,證據確鑿。”
沈風的回答不卑不亢。
“證據?什麼證據?我怎麼聽說,就是一個普通的村民糾紛?”
張建峰的語氣開始變得嚴厲,“沈風同志,你剛到經開區,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嘛。基層工作複雜,不能簡單粗暴。”
“你這樣隨便抓一個村幹部,會引起多大的負面影響,你想過沒有?”
“為了一個案子,搞得人心惶惶,值得嗎?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讓公安局那邊把人放了,你給村民們做做思想工作,穩定大局要緊嘛。”
這番話,名為勸告,實為施壓。
李太光和秦文靜都聽得心裡膈應。
事情一團糟的時候不見你出來維持大局,淨是裝聾作啞。
現在事情平穩了,你張建峰就想出來插手?
沈風卻笑了,他對著話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張市長,我不同意您的看法。”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胡大海不是普通的村幹部,他是帶頭破壞法治的罪魁禍首。”
“公安機關依法辦案,任何人都無權干涉。我相信趙偉林同志和我們市局的同志們,會給人民一個公正的交代。”
“所以,您說的‘放人’,我辦不到。也請您,不要再提了。”
說完,沈風不等對方回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李太光和秦文靜都震驚地看著沈風。
他們沒想到,沈風竟然敢如此硬氣,直接頂撞一位市委副市長,而且是把話說得這麼絕,一點餘地都不留。
劉載明擔憂地說:“書記……這……這不是把張建峰徹底得罪了嗎?”
“從我決定動胡大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得罪他了。”
沈風的表情異常平靜。
“對付這種人,你退一步,他就會進十步。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一記當頭一棒。”
沈風很清楚,跟張建峰這種人,已經沒有調和的餘地。
既然撕破了臉,那就戰個痛快!
什麼一級官大壓死人,手裡沒實權你官再大也沒用!
這樣的人,沈風根本不看在眼裡,也沒必要鬧到楊憲民那裡去。
被沈風當眾駁了面子,張建峰氣得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把一個名貴的瓷杯摔得粉碎。
“豈有此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跟我叫板!”
他立刻打電話給趙偉林,想以領導的身份強壓他放人。
沒想到趙偉林的態度比沈風還硬,直接搬出了“市委督辦”“省廳關注”幾頂大帽子,說案件正在關鍵時期,誰來說情都沒用。
張建峰碰了一鼻子灰,他這才意識到,沈風和楊憲民這一系,已經鐵了心要拿胡家兄弟開刀。
而他,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胡振風這些年給他輸送的利益,足以讓他萬劫不復。如果胡振風倒了,他自己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想辦我?沒那麼容易!”
張建峰眼神變得陰狠起來。他決定動用自己的人脈,給沈風製造點麻煩。
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沈風的第二輪攻擊,已經以更快的速度到來了。
就在胡大海被抓的第二天,趙偉林親自帶隊,市局、經偵、稅務、消防等多個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調查“虎振建設公司”的總部。
公司的所有賬目、合同、電腦,全部被當場查封。
胡振風直接被戴上了手銬,從他那張價值百萬的紅木辦公桌後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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