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沈風彙報了情況,語氣頹喪:“書記,我們失敗了。那個‘二哥’,就像個鬼影,我們根本抓不住他。”
“怎麼辦啊沈主任?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審計部那邊只能查到這麼多的線索,壓力讓趙偉林喘不上口氣。
沈風給他倒了杯茶,“不,我們沒有失敗。”
“相反,我們離他只有一步之遙了。”
“什麼意思?”趙偉林不解。
沈風反問道:“你想想,一個普通的混混頭子黑子,他憑什麼能調動周立的姐姐,還能拿出五十萬現金和機票來安撫周立?”
“這說明……”
趙偉林腦中靈光一閃。
“這說明,黑子只是一個執行者!”
“在他背後,一定有一個直接向他下達指令,並且提供資金的人。這個人才是‘二哥’的親信,甚至可能就是‘二哥’本人!”
“立刻審訊黑子!”
沈風斬釘截鐵地說:“用盡一切辦法,撬開他的嘴!是誰給了他錢,是誰讓他去找周立的!”
“這個給他指令的人,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黑子被帶回了市局的秘密審訊室。
他是個老江湖,起初還想負隅頑抗,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並不知道幕後老闆是誰。
但趙偉林早已做好了準備。
他沒有對黑子用任何強制手段,只是將一份檔案扔在了他的面前。
檔案裡,是黑子年邁的父母和正在上小學的兒子的照片,以及他這些年所有違法犯罪的記錄,每一條都證據確鑿。
“黑子,我們查得很清楚。”
“你這些年乾的破事,加起來,足夠判你無期徒刑。你進去,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你不想想你父母,你兒子,以後怎麼辦?”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坦白從寬,爭取立功表現。還是頑抗到底把牢底坐穿。你自己選。”
黑子的心理防線,在看到家人的照片時,就已經開始動搖。
趙偉林的這番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鐘,最終頹然地低下了頭。
“我說……我都說。”
根據黑子的交代,給他下達指令的,確實另有其人。
這個人,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錢,讓他養著一幫兄弟,專門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次處理周立,也是這個人直接下令,錢和機票,也都是這個人提供的。
趙偉林追問:“他叫什麼?在哪裡能找到他?”
黑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我們都叫他‘偉哥’。他從來不用真名。我們每次見面,都在不同的地方,而且都是他主動聯絡我。”
“偉哥?”
又是一個代號。
“他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
“四十多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長相很普通,就是那種扔到人堆裡就找不著的人。”
黑子努力回憶著,“對了,他有個習慣,說話的時候喜歡用右手的小指敲桌子。”
一個模糊的代號,一個不起眼的習慣。
線索又再一次中斷。
趙偉林不死心,立刻安排技術人員,根據黑子的描述,繪製模擬畫像。
同時,在全市的監控資料裡查詢所有跟黑子有過接觸的可疑中年男子。
工作量如同大海撈針,進展緩慢。
半個月又過去了,就在案件再次陷入僵局的時候。
沈風接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楊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