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627

第37章 大明皇帝勤政的半天(求月票)

其中以遼東漢兒為奴,耕地冶鐵。

從而獲得農耕文明天然的生產力優勢,使得糧草、軍備都能與大明抗衡,甚至在區域性略有勝出。

以女真、蒙古、少數包衣為軍,專職征戰。

在軍備和騎兵優勢的加持下,又附帶了高強度訓練帶來的戰鬥力。

在這兩者的基礎上,迭加先軍體制更高的效率和連戰連勝的氣勢,這才造就瞭如今女真的威勢。

而丁卯之役中,女真逼迫朝鮮簽下了城下之盟。

正好緩解了他們當前的兩個致命弱點——糧草和東江。

從此,東江鎮的外部環境急劇惡化,而女真則從朝鮮獲得了穩定的糧草,並得以騰出手來,放心大膽地西征蒙古諸部。

從這裡開始才有崇禎二年的“己巳之變”。

女真從薊鎮長城三路破口,胡騎直入京畿,生民遍地哀嚎。

然後袁崇煥凌遲、東林盡斥,廠衛再起,復社於江南成立,直到崇禎十七年煤山自縊。

而這一切——其實正是起源於這場丁卯之役。

高時明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呆坐的朱由檢,不明白這份奏摺為什麼看了這麼久。

他抬眼一瞧,將孫國楨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中。

朱由檢繼續往後翻閱,歷史的沉重感很快被啼笑皆非取代。

因為這位登萊巡撫孫大人,題本的後半截全是對魏忠賢的吹噓遛馬。

什麼我們團結在廠臣的旗幟下,盡心竭力。

什麼廠臣高居廟堂,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云云。

這就是天啟年間經典的政治生態了。

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不把首功歸於九千歲魏忠賢,那便是大大的不識時務。

但反過來,只要帶上魏忠賢,小過變無過,小功變大功。

如果再能為魏忠賢修幾座生祠,叩拜如同義子,那更是扶搖直上九萬里,今朝誰敢不識君了。

朱由檢越看越樂,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轉頭看向高時明:“這位孫國楨,是何許人也?”

他倒不是想降罪,只是單純覺得這位孫大人有些可憐又可笑。

魏忠賢的屍體都涼了幾天了,他這個時候上題本,換做別的皇帝,那簡直是找死啊。

高時明不知道朱由檢在笑什麼,只能謹慎回道。

“回稟陛下,孫國楨是萬曆四十一年進士。”

“天啟四年時,親率艦船數十,馳援澎湖之戰,力克紅夷,使澎湖重歸大明疆域。”

“此後廷議推選登萊巡撫,此人便以此海戰經歷中選。”

朱由檢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收。

這世間人事,果真不是黑白分明。

沒想到這登萊巡撫,媚事閹黨之人,竟然也曾是南洋之上抗擊外寇的勇士!

南洋、紅夷、鄭芝龍……

這些事情放在承平年間又哪裡不是大事呢?

只是在這神州陸沉的王朝末年才顯得那麼不引人注目罷了。

他沉吟片刻,提起硃筆,在題本上緩緩寫道:“上報之功,朕已盡知。廠臣舊事,勿復再提。願卿……”

停頓一下,又認真地寫下一句半通不通的打油詩

——再繼南洋英雄氣,更復遼東舊河山!

【本章史料】

1.老朱真牛逼,朱由檢看的還是票擬過的題本——也就是閣臣們給了意見的。老朱看得則是原始版本,意見都要自己給。

2.龐氏一事為史實,但史書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而已。後人再也無法得知她當時究竟面臨多大的絕望才能做出這麼慘烈的事情。

3.孫巡撫這奏疏也是真的,27號,也就是昨天遞上來的,此時魏忠賢剛死3天(樂)。

4.丁卯之役,發生在天啟七年正月,後金起兵三萬,先擊退毛文龍,然後十三日正式進攻朝鮮。十餘天后,沒出二月,就逼迫朝鮮議和了,結為兄弟之國。這個戰役有很多細節,我就不弔書袋了,大家往後看就行,這事會是遼東邊事的線頭——就如那三本貪官名冊一樣。

5.關於稱頌廠臣一事全為史實,給你們隨便找一段:“廠臣魏忠賢矢藎報國,殫赤籌邊…內鎮諸臣策勵綢繆,又善體廠臣之心”——黃立極寫的(黃閣老當場社死哈哈)

稍晚或許還有一更,如寫不出則明日下午6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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