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在槍響的瞬間一個健步就躍入了山林當中。
濃密的樹叢高大,數人方能合抱的巨大樹木參天,再加上暴雨天氣的加成,讓整個山林都成為了最好的掩體。
在旁人看來,暴雨的險惡環境再加上山林的越野行動難度很大,但唐立卻非常清楚這種險惡的條件下其實無限拉近了新兵和老兵們的實力差距。
雨水能夠掩蓋很多東西,比如氣味,比如腳印,比如痕跡。
這樣軍犬的效果要大打折扣。
哪怕敵方部隊配備了專門的夜視儀等高尖端裝備,但暴雨之下的可視距離也短的可憐,能夠起效的東西很少,唯一有效的只有紅外線的感光裝置和熱成像技術。
當然,若是這樣天真的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配備了偵查兵的鋼七連老兵們保證能讓你美美的喝一壺。
唐立的心提了起來,全身戒備,心裡到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優勢,作為訓兵訓練營的越野訓練地點,唐立早已將周圍的一切記得清清楚楚,他飛快的在濃密的叢林中穿梭,腦海中早已勾勒出周圍環境的輪廓。
抓鴨子。
通俗易懂的講,就是敵佔區單兵滲透,劃定地區界限,指定集合地點,然後進行單兵滲透的作戰,無論難度還是其他都無限接近於實戰。
期間會有戰鬥經驗豐富的資深老兵進行圍追堵截,一旦被俘獲,就相當於失去了資格。
難度悉數很大。
一般來說,抓鴨子只有特種部隊選拔才會配以這樣的訓練科目。
目的是為了挑選高尖端的人才。
畢竟,特種作戰的性質和常規部隊不同,能夠適應任何險惡殘酷環境的戰鬥。也只有最險惡殘酷的環境下,才能夠讓人脫穎而出。
唐立壓低了呼吸,鑽入山林的他彷彿是魚兒入了大海一般,暢快的很。
濃密的樹葉劃過唐立的軍用戰術外套,橫生的荊棘如刀片一般在足夠堅韌的外套上留下一道道白印子,唐立的呼吸越來越低,他躍上泥坑,將整個頭都埋進了泥土坑當中,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如同拍打在了一塊毫無生命體徵的石頭上。
周圍的新兵們早已四散開來。
雖然是單兵滲透作戰,但原則上並不禁止抱團,不過因為行動的科目內容限制,至多兩三人抱團就算是頂了天,人數越多,被發現的也就越快。
至於反擊?
唐立可沒忘記韓教官的話,不過對於大多數新兵來說最多也就是想想而已,能成功逃脫就算是走了狗屎運。
哪怕新兵當中也有不少好手,否則也不能入了褚閻王的法眼。
這一點,唐立得承認。
但可惜的是,在經驗豐富的老兵們面前,新嫩終究只是新嫩,操作空間始終不大。
搖了搖頭,唐立見到最後一個新兵也沒入了山林當中,他這才抬起了頭,耳邊已經傳來了鋼七連老兵們開飯了的口號。
‘真把我們當鴨子了啊。’
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給他們留點什麼當紀念?
唐立目光不由自主的掃過一旁的荊棘,捏了捏下巴,隨即蹲在地上忙活了起來。
……
鋼七連指揮所。
一個絡腮鬍軍官靠在指揮椅上,他四十多歲,絡腮鬍掛了滿臉。
如同棕熊一般的強壯身體把戰術服撐的緊繃繃的,那模樣像屠夫到多過像是指揮一個訓練有素連隊的指揮官。
彭少軍,陸軍少校,第七縱隊營長。
“我們的小傢伙們怎麼樣,咱們的獵人們開飯了嗎?”彭少軍靠著椅背,笑著對一旁的副官譚磊說道。
“1號,放心,咱們鋼七連出手,哪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再者說,你先前的牛皮都吹了出去,咱們的那幫崽子們就等著行動後論功行賞呢,個個都卯足了勁兒。就算是老褚有十八般武藝,但野戰是咱們鋼七連的強項,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副官譚磊打量著軍用顯示器,開口笑道。
“那樣最好,不過就算是新兵,咱們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頭兒來。我可聽說褚閻王這一回可玩了個大的,這群新兵蛋子裡頭有不少出類拔萃的苗子。”
“要是陰溝裡翻了船,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老譚,咱醜話說在前頭,你我親自坐鎮指揮對付一幫新兵蛋子,這煮熟的鴨子要是全跑了,我可拿你是問。”
彭少軍點點頭,他朝著顯示屏上看了一眼,也是點點頭,但仍是忍不住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