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褚國良臉色頓時一僵,他看著黑夜中突然升起的訊號彈,代表著行動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階段,褚國良不由得苦笑兩聲。
老朋友的確是老朋友。
但更確切的講,兩人更是明面上的好對手。
在沒有擔任新兵訓練營長官的時候,褚國良和彭少軍就是每次跨軍區演習時候必然要掰一掰手腕才肯罷休的死對頭,針尖對麥芒,是誰也不服誰,說兩人的關係勢同水火一點都不為過。
何況鋼七連,那是在整個華南第七縱隊都出了名的硬漢隊伍。
號稱最接近於特種部隊的常規部隊。
鋼七連來親自配合執行任務,彭少軍親自指揮,見鬼,陳老爺子到底是多高看了這群還不上臺面的新兵蛋子?
“媽的,他們還真看得起老子。”
“真要是全軍覆沒,老子還就不信陳老爺子的臉上能好看的了?”
褚國良氣急,頓時罵了一句。
“嘿,褚頭兒,不至於,別慌,至少咱們還有王牌不是?”
“我估摸著也就是這一說,何況,就算是鋼七連,再加上彭少尉親自坐鎮指揮,但想要將咱們那些新嫩盡數一網打盡,那基本也不現實,恐怕得是放了嘴炮。唐立那小子猴精猴精的,打小就是頂好的苗子,起碼咱們還有個保底不是?”
副官笑的眉飛色舞,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唐立?
褚國良點點頭,臉色好看了一點。
那的確是一個難得好苗子。
褚國良從軍二十年,自第七年後開始擔任新兵訓練營主教官,帶兵十三年,褚國良帶過的新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中有能耐的兵褚國良見過不少,但如此出類拔萃的新兵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那簡直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一念至此。
褚國良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
五公里外的深林腳下,訓練營的新兵們已經飛快的集結在了一起。
教官們已經依次分發下了單兵作戰需要的裝備和拉髮式照明彈,正在新兵結成的佇列前頭口水四濺的叮囑著這一次拉練的作戰要點。
“難吶,都知道褚閻王手底下的新兵不好過,可沒想到這難度悉數不亞於等喜馬拉雅山了,見鬼,當初我到底是犯了什麼病才願意打破了腦袋來褚閻王手底下參加新兵訓練,給自己找罪受麼不是?”
“新兵訓練,連鋼七連都出動了要來抓咱們的鴨子,我高度懷疑褚閻王是壓根沒想著咱們能透過,想把咱們一腳踹回老家去。”
一個面容方正的新兵整理著剛發下的單兵裝備,嘴裡頭嘟嘟囔囔,滿臉不情願。
“費什麼話,不想參加就滾犢子,誰還留你不成?少了你一個,興許大傢伙還有盼頭。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咱們這些個弟兄誰不是削尖了腦袋要往這裡鑽。褚閻王手底下不好過那是出了名兒的,但就算是淘汰了,回到地方部隊上也是被哄搶的香餑餑。”
“不過啊,這回的確有點吃不消,那可是鋼七連,號稱是最接近特種部隊的常規部隊,而且聽教官說還是戰時標配,乖乖,咱們這鴨子就算被抓了也不冤。”
方臉新兵旁邊,一個個子較高的新兵回了一句。
一張臉也有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