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話音剛落,劉宏突然身體一僵,面色由蒼白轉為青紫,口中湧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爺爺!”劉穎尖叫一聲,撲到床邊。
王定國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把脈,手指剛觸及劉宏的手腕,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脈象微弱得幾乎感受不到,呼吸急促而淺薄,瞳孔開始渙散。
“這…這怎麼可能?”王定國手忙腳亂地取出銀針,顫抖著扎向幾個要穴,“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
十幾根銀針紮下去,劉宏的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呼吸更加微弱,整個人陷入深度昏迷。
劉銘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完了,完了…父親這是要…”
“不會的!王神醫,您一定有辦法的!”劉穎哭著搖晃王定國的胳膊,“求求您救救我爺爺!”
王定國額頭冷汗直冒,針灸了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患者的生命體徵正在快速衰竭,而他所有的醫術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房間裡一片混亂,傭人們進進出出,有的在燒熱水,有的在準備後事需要的東西。劉家上下都知道,老爺子這次怕是真的挺不過去了。
就在這時,有人想起了站在角落裡的張俊。
“張…張先生。”劉銘顫抖著聲音,“剛才是我們有眼無珠,您…您能不能…”
張俊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劉宏,又看看滿臉絕望的眾人,聲音平靜得如同在談論天氣:“現在知道求我了?剛才不是很有骨氣嗎?”
“張先生,是我們不對!”劉穎顧不上臉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只要您能救我爺爺,讓我做什麼都行!”
劉銘也跟著跪下:“張先生,之前都是我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父親吧!”
連幾個傭人都跟著跪了一地。
王定國雖然沒有跪,但也滿臉羞紅地低下了頭。作為醫者,眼睜睜看著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這是最大的恥辱。
張俊靜靜地看著跪了一地的人,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我可以出手,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您儘管說!”劉銘連忙道。
“以後別在我面前擺那些虛頭巴腦的架子。”張俊走向床邊,“還有,這位王神醫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既然醫術不精,就別到處招搖撞騙。”
王定國臉紅如血,卻不敢反駁一句。
張俊來到床邊,先是仔細觀察了劉宏的面色,然後把脈。脈象確實很危險,但還不至於無藥可救。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般的小瓷瓶,倒出一顆龍眼大小的黑色藥丸。
“這是什麼藥?”王定國忍不住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張俊將藥丸塞入劉宏口中,又從針袋中取出七根金針。
王定國看到這七根金針時,瞳孔驟然收縮。這七根針的材質和他見過的任何銀針都不同,在燈光下閃著淡淡的金光,而且每一根針的長短粗細都略有不同,明顯是一套。
更讓王定國震驚的是張俊的下針手法。
只見張俊手握金針,在劉宏頭部的七個穴位上連續下針。每一針都快如閃電,準確無誤,而且下針的順序呈現出一個奇特的圖案——正是北斗七星的排列。
“七星續命針!”王定國失聲驚呼,“這…這是七星續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