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情況,可能真的會出事……
軍中確實是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是建立在不惹出禍患的前提下!
其實,沈煉天早就想整頓全軍,讓自己的軍隊唯餘自己一派,真正做到高度集權。
而羅文龍便是其中一個刺頭。
這個人太過完美了,而且身後有靠山,能為其撐腰,
上下打點,幾乎是做到了極致,基本上找不出什麼汙點,因此深受那靠山的器重。
沈煉天也一直無法動手。
當然,大家該有的汙點其實都有,這樣能保證上下一心,可問題是,如此借題發揮,只能是自掘墳墓。
但眼下,這件事卻是給足了沈煉天借題發揮的理由。
不過,在其心目中,還是更希望周牧能夠平安的。
畢竟,一個神射手,如果真的能夠培養得當,未必不能擊敗草原上那些騎射一體的蠻子。
要知道草原蠻子,是大齊幾百年來最大的禍患。
騎射一流,而面對他們,除非人數碾壓,不然只會是活靶子,被其狗鬥術溜到死。
就算退一步來說,一個弓手也可以充當自己幹髒活累活的手套。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極有可能被毀掉。
這讓沈煉天不能接受。
羅文龍沉默,常松依舊憤怒。
但也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原本校場之上的驚呼,擔憂,統統在這一刻化作了驚歎與折服!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那馬背之上的周牧,竟是雙腿猛然一夾,死死握住韁繩不鬆開。
與戰馬角力。
任戰馬如何翻騰,始終不曾落下馬來。
漸漸地,戰馬失去了耐心,可週牧仍未善罷甘休,就像是要和戰馬分個生死一般。
戰馬的烈性也再度被激發,持續翻滾,可那周牧就如虎皮膏藥,死死黏住了戰馬,即便是戰馬倒地他也不離開,反倒是更加發狠地拉住韁繩。
一人一馬的戰鬥,在校場之上揚起了漫天塵沙。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戰馬終究是無力了,折服了。
再也沒有昔日的睥睨。
它雖看不到自己背上的人類,可那種結實的分量,那種讓自己無比疼痛的力道,仍舊是烙印在記憶深處。
當一切塵埃落地,眾人看著戰馬上依舊端坐的周牧,以及那低下高昂頭顱的戰馬之時,驚呼聲再度傳來:
“成了,他成了!”一位老兵激動地吶喊。
那匹戰馬還是他親手牽回來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著戰馬被折服。
“這匹馬啊,我去,當場騎一次,剛上去就給老子甩下來,差點沒把老子腰弄斷!”另一名老兵扶著腰,似乎一切都還記憶猶新。
“老大是不是說過,誰能降伏這馬,這馬就歸他?”有一個人提出疑問。
馬上得到了回應:
“我去,好像真是這麼說的,這才入軍營幾天啊,甲都沒拿到,就有戰馬了?”
有人心裡極度不平衡。
而他們的討論,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沈煉天與幾位百夫長的判斷。
“這小子夠狠,我喜歡。”一名劉姓的百夫長說道:“真想橫刀奪愛啊……”
“確實,這股子拼勁兒,狠勁兒,不愧是底層出來的,不愧是能夠獵虎的獵戶。”又有一位王姓的百夫長出聲道。
常松見此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而那羅文龍則是挑眉:“運氣倒是不錯,就看馬術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