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也認出了給自己牽馬的馬伕。
“常老大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那馬伕連忙放下草料，對著兩人諂媚地笑了起來。
“不錯嘛，這馬養得膘肥體壯。”常松挑眉，帶著陰陽讚歎道。
“託千戶大人的福，託常老大的福，近來糧草還算充沛，還算充沛。”那馬伕只是一味地陪笑道。
“本來該嘉獎的，但……”常松微微點頭，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話鋒一轉：
“但是這匹黑駒，為何會出現在校場上？”
那馬伕心裡一咯噔，知曉來者不善。
但身為底層馬伕，他沒有一點辦法，只能一味地裝傻。
“小的……小的也不知……”
“啪！”
皮鞭撕裂空氣，傳出音爆之聲。
常松一馬鞭便是抽打在馬伕的身上，疼得他齜牙咧嘴，連忙下跪求饒：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老子也懶得問了。”常松繼續抽動著馬鞭：“下去跟閻王爺說吧。”
“啪！啪！啪！”
馬鞭打出音爆之聲，不斷地抽打在那馬伕身上，引起他不斷地哀嚎，呻吟。
站在一旁的周牧只是靜靜的看著。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小牧。”常松的聲音傳出。
“在。”
“你覺不覺得，我有些武斷？覺得我證據不夠？”常松問道。
周牧搖頭。
“告訴你個事吧。”常松忽地一笑：“在昨日的軍方議政結束後，那個羅文龍曾向我打探過你的訊息，願意出三個槍手跟我還你。”
周牧沉默，只是拳頭捏得越發緊了。
自己的命，三個槍手。
“我當然拒絕了，只是我有一點很好奇。”常松停下了馬鞭，確保周牧能聽清每一個字：
“你被我拔擢為伍長的事，早就被封鎖了，軍中也沒有幾人出去，你說，這羅文龍是如何得知的？”
“再結合今日槍術的考核，那個陌生的槍手，馬術考核，一匹最烈的馬，想一想。”
“你的命，他，他們，早就想收了。”常松冷哼道。
他現在要將這馬伕活活抽死。
沒有什麼理由，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周牧小兄弟已經是堅定的站在了自己這一邊，自己再怎麼也得做出一些實事不是？
不然，怎麼對得起周小兄弟的信任？
一個馬伕，一個被安插進來的細作罷了，殺了就殺了。
如果說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羅文龍，他常松也照殺不誤！
這世間，或許有人能阻止他回到張大人身邊效力，但這個人，絕對不是羅文龍一眾蟲豸！
“你沒殺過人，我今天就幫你了。”
常松說著，要對那馬伕發動最後一擊。
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馬伕竟是暴起，抽出腰間短刀殺向常松。
常松瞳孔猛然一縮，全然沒想到這般變故。
可也就在這時，幾人眼角的餘光皆是浮現一抹銀亮之色。
弓如霹靂弦驚！
“咻！”
一支箭矢，直射馬伕面門。
那馬伕額頭中箭，瞳孔渙散，暴起的身形也在頃刻間崩塌。
“砰”
馬伕倒了下去，再也沒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