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依舊是行禮的姿勢:“小的聽聞,那黑風寨綁了賽華佗。”
常松步步緊逼,而在其對面的周牧卻是巋然不動。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出風頭的事,還輪不到你!”常松冷哼。
“小的有不能退卻的理由。”周牧如實回答。
常松冷哼,走至周牧面前:
“說!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理由。”
周牧直言:
“臣五歲便沒了父親,至今已有十二載春秋,十二載日月輪轉,叔父養育之恩如山,牧不敢忘!”
話音落地,常松也終於是想起那日周牧家中的蕭全。
只能說,周牧對於他來說,或許上心許多。
可是蕭全,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小角色。
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連簫沉魚那小妮子,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容貌姣好這一個印象。
況且他身為百戶,今日大軍又有諸多軍伍,一時忘記也是情有可原。
當然,最主要的是憤怒短暫地衝昏了常松的頭腦。
昨日談論的事情,已經是殺頭的罪過。
周牧這小子,竟然還敢在自己營帳之內明說?
也就是他常鬆了,換做是羅文龍,早就下令將之拿下了,師出有名,根本不需要一點理由與藉口。
周牧那頭鐵的行為,以至於讓常松覺得,周牧有些恃寵而驕。
為了讓其路更長,走得更遠,這才生出了打壓的心思。
可現在,周牧將實情說出,常松的火氣一時間也如遭到洪水一般熄滅了。
常松雖心有愧疚,可他依舊不會表現出來。
面色依舊冰冷,冷哼道:
“怎麼?你聽誰說的?”
“若是小的將實情說出,大人能不能不找他麻煩?”周牧依舊是鞠躬的姿勢。
聞言,常松麵皮抽搐。
這小子,不信我?
“你小子……再跟我大人小人的生分,老子扒了你的皮!”常松將桌上的毛筆向著周牧扔去。
周牧若有所思,說時遲,那時快,一手抓住筆桿,甚至於連墨汁都未能沾上。
此刻的周牧也掛上了昔日的笑容,走到常松身邊,恭敬地將毛筆放下:
“可別啊常老大,小的還指望著您呢。”
常松挑眉,一聲冷哼,倒也沒再賣關子,只是開口道:
“那我便告訴你,但是,你要敢傳出去,我保不住你。”
周牧聽著常松的語氣,知曉事態的嚴重性,拍著胸脯道:“我辦事,你放心。”
常松瞥了周牧一眼,才道:
“以往黑風寨鬧再大的事,也沒有如今日一般大動干戈。”
“說到底,他們動了賽華佗。”
動了賽華佗,便能讓軍隊弄這麼大陣仗?
此刻,中年衙役說的傳言在周牧腦海中響起。
周牧瞳孔猛然一縮,忙道:
“那賽華佗當真是御醫?”
“你這都哪兒知道的!”常松瞪了周牧一眼。
“道聽途說,道聽途說!”周牧賠著笑。
常松一臉狐疑,但還是開口道:
“在那賽華佗身邊,一直有朝廷派的人,只是賽華佗為人低調,不喜歡大陣仗,因此護衛在其身邊的人也漸漸從明面變成了暗地。”
“一直以來都沒發生什麼,但就是賽華佗來到了清河縣,馬上遭遇了匪徒,護衛在其身邊的幾個侍衛被殺了,賽華佗也被帶走了。”